“道理懂,”何堂主说,“但是腿软,胃疼。”
“不然今晚还是回去?”
“别别别,来都来。”
里头悉悉索索地又磨蹭会儿,才跨出条长腿,伸出只微微发抖手,“扶下。”
Kevin把何初三扶出来,路送到楼梯口。何初三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往上送。他脸色苍白地扶着楼梯,嘱咐Kevin道,“你把他们都带远些,阿爸打人动静大,别让他们听见。”
他想到从撞破恋情那天到现在被他“缓缓”大半个月阿爸,自己也愁苦起来,叹息着揉揉太阳穴,“这走可能很久都不能回家,走之前也该安顿好家事。帮备车吧,今晚回去见阿爸。”
……
二十分钟以后,何初三在众保镖簇拥之下进入轿车。浩浩荡荡大佬车队驶向九龙城区。这位睿智沉稳、年轻有为代堂主,宝相威严地端坐在后座上,两只手平放于膝盖,满脸坚毅肃然,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之势。
车停在何阿爸居住那栋唐楼楼下,Kevin从副驾驶座下车,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
车内半天没有动静。
Kevin关上房门,走到他近前来低声汇报道,“何先生,小马哥带人闯进您现在住村屋,同时还派拨人去您那间公寓。”
“有人受伤吗?”
“皮外伤,不碍事。照你吩咐,大家假装抵抗阵,就让他们进去。”
“他发现什没有?”
“没有。不过他留话,说要是不把大佬交出来,就对何先生不客气。”
“是,何先生。您自己多保重。”Kevin关切地看他眼,向后退去。
何初三扶着楼梯磨磨蹭蹭地往上挨,边走边自己也觉得好笑:他怎会这怕阿爸呢?阿爸又不能将他打死。他连死都不怕,不对,还是挺怕,为什这怕阿爸?
这害怕,大概因为他知道阿爸是位眼里容不下沙子人,大概因为阿爸善良质朴、清正自律、时时刻刻将礼义廉耻与洁身自好放在心中,大概因为这多年来阿爸在那样个藏污纳垢地方为将他清清白白地养大而不知耗费多少心血与汗水,大概因为他深深地知道他伤透阿爸心。
他从来没有伤过阿爸心,他叛逆期来得这样晚,积累多年,击就将阿爸置于重伤。
Kevin弯腰朝里看看,“何先生?”
“等等,再缓缓。”
Kevin直起身,用眼神把疑惑地探头探脑保镖们给赶到边。
车内又安静会儿,何堂主说,“Kevin,不如你给买瓶酒?”
Kevin又弯下腰去,低声劝道,“何先生,伸头也是刀,缩头也是刀。”
何初三笑笑,自言自语道,“小马哥啊小马哥,赤胆忠心,六有他这个兄弟真好,真令人羡慕。也罢,过几天就把他大佬还给他吧。”
Kevin突然有些紧张,“何先生,真过几天就‘行动’?”
“怎?还有什没准备好吗?”
“不不,只是……何先生,那太危险!真要做吗?”
何初三安抚地在满面愁容Kevin肩上拍拍,“别紧张,切都会没事。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件早就该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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