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他闷闷地说。
“然后阿爸问:你跟他在起真幸福吗?他能给你什样生活?”
夏六更没有脸面抬起头来,如果当时他在场,他只能将脸糊在地上向何阿爸道歉——他给过何初三怎样生活呢?他任性又,bao躁,明明比何初三年长却直被何初三照料和包容着,时不时就肆意妄为地去冒险、受伤、让何初三为他担惊受怕,甚至还意孤行不顾切地复仇,将何初三害到现在地步。他对不起何阿爸,他是王八蛋中王八蛋。
何初三
“……”
“笑什?”
“你突然这肉麻不习惯……”
“喂,许你肉麻不许肉麻?你还把这个肉麻话对着阿爸讲!”
“别摸,别摸,痒,哈哈哈……”
“你相信,不危险,有能力做到。”何初三坚定又温和地道。
“……”夏六抚摸着他发鬓,心里阵酸涩。何初三是在保护他。这个曾经青涩瘦弱、手无缚鸡之力、远离风风雨雨江湖路书生仔,仿佛破茧成蝶般惊蜕成长,成为个甘愿付出切为他遮风挡雨男人。他相信何初三有能力吗?他当然相信。他只是愧疚,只是不舍得。
何初三偏过脸来,在他唇边安抚地又亲口,换个话题哄道,“之前去见过阿爸。”
夏六从愧疚里惊醒,“啊?你……他……他又打你吗?”
何初三笑道,“没有。阿爸说被你拐骗,跟阿爸说是先追求你。阿爸问:‘为什会看上这个鬼东西?你喜欢他什?’”
两人笑闹阵,夏六不敢折腾何初三,捏他耳垂会儿之后就停手,搂着他在他后颈上轻轻地啃口。“那阿爸呢?他听以后怎说?”
“咳,他说:‘辛辛苦苦送你去读书,就是为把看上个鬼东西这件蠢事说得这好听?’”
“……”
“你别介意,他开玩笑,”何初三笑道,“阿爸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他直都关心你,背着你都叫你‘蛀牙仔’,时不时会问‘蛀牙仔最近怎样’,他只是……只是对你混黑道这件事很惋惜。”
夏六很没脸见人地将脑袋埋在他颈后,他其实每次见面也感受得到何阿爸对他长辈般关怀地敲敲打打——虽然那每每令他牙酸到落荒而逃。
“……”夏六哑口无言——可不是嘛!他这样个野蛮愚昧、满手脏污古惑仔,跟何阿爸清白又优秀良家妇男儿子比起来,可不就是个鬼东西嘛!
他忍不住心中惶然又不舍地抱紧何初三——他知道自己配不上何初三,更配不上何初三倾心竭力、不顾切付出。
“你怎回答他?”
“跟他说,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在数学上,任何疑题都有答案,任何现象都有迹可循,所有事总有天都能被完美计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认为。直到认识你,才明白感情是不能被衡量、被解释,它没有源头和规律,是身不由己。是在某个瞬间、因为某个原因而突然喜欢上你吗?觉得不是,是所有时刻和所有你,都让心动。你在心里,什都好,连你那些臭脾气,也很喜欢。”
“嗯,”夏六轻声说,“也喜欢你,你所有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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