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戒。”夏六吭哧下又揪枚小萝卜出来,看这小,刨几下土想将它插回去。
“哎别!就喜欢吃小,小嫩气!”崔东东指挥道。
夏六也没跟她回嘴,还真将小萝卜拎出来拍拍土,放阿南筐
“要喝完啊,人家照顾养身体,大早专门做。”
“还不如枪杀……”
……
这日,下午四五点时分,日头微斜,夏大佬戴着草帽,穿着背心大裤衩,撅着屁股,在菜地里专心致志地拔萝卜。
崔东东连闹几天肚子,十分萎靡无力,歪在旁吊椅上喝热柠茶,看他颗接颗地拔得十分卖力,自己懒懒地打个哈欠,摸出烟盒来。
南丫岛,半山腰僻静处户独栋村屋,门前小院鸟语花香,屋后还有大片菜地。
夏六带着小马隐居在此,与崔东东、小萝作伴,已经住个礼拜,并且彻底贯彻何初三那句“好好照顾自己”嘱托,把自己活成位辛勤朴实农民:天气不好在家种地摘菜,天气好出海钓鱼,日三餐自给自足,每天亲手为大家煮饭洗衣,楼前楼后地打扫卫生。煮坏多少只锅,就不提;搓坏多少件衣服,也不提;掰断扫帚与拖把,数数也能有打;后院菜地被他好心好意地刨得狗啃屎般,半夜里小马又带着保镖偷偷地用市场上买回来蔬菜插回原样……小屋上下两层楼,楼上住着崔东东与小萝,楼下住着夏大佬、小马和几个保镖,每日里大家齐心协力地教大佬做家务,以及阻止大佬异想天开地做新家务,从早到晚鸡飞狗跳、沸反盈天。
大姐大有日忍无可忍,挽着袖子去找大佬打架,大佬手揣在裤兜里温吞吞地看着她,脸上露出何顾问那般春风样微笑,摆出“任你怎动手都不会回手决意做个和蔼可亲关爱家人大哥哥”架势——大姐大打个哆嗦,捂着手臂上鸡皮疙瘩扭头逃。
“魔障,魔障,小三子真是驯夫狂魔,可怕!”崔东东溜烟逃回小萝身边,直抹胸口。
小萝倚在二楼阳台躺椅上边晒太阳边悠悠闲闲地织着条小围脖,“不是挺好吗?感觉阿三在教他‘没有时候你也该好好过日子’,虽然他学得有点偏。”
她叼支烟,歪头点上,又“哎”声,朝夏六扔烟盒与火柴过去。夏六头也没抬,挥手接,又挥手准准地扔回来。
“干什?”崔东东。
“戒。”
“小三子又不在这儿,装模作样干什?阿南不会向他告状,是吧,阿南?”
蹲在夏大佬不远处,拿着个箩筐正在帮大佬捡萝卜阿南,顿时将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不不不会。”
“小三子个人在那边,不会有事吧?”崔东东挺担忧。
“不会有事,他脑子好使,再说谁让他看上那个东西呢,都是活该。”小萝眼盯着毛线针,头也没抬,“帮把那碗糖水喝。”
崔东东偏头看,沙发旁小几上摆着碗黑褐色冰镇糖水,瞧着放许久,冰都化得只剩丁点。她也饿,边端起来边随口问,“阿南买?芝麻糊吗?”喝大口。
“大佬做,杏仁露。”
“咳咳咳咳……他下毒吗,这是人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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