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初三第次正经向他示爱、第次邀请他同居时送。他记得何初三当时还借经理车,送他束鲜花,请他吃西餐,带他去看他们新“家”。他记得何初三紧张、兴奋与忐忑。他知道何初三不是故意骗他,是怕他觉得祖传东西太正式太慎重,怕当时他对自己感情还没有到那步,怕被他拒绝。
他除满手罪孽,除满肩重担,无所有,无所长,他凭什值得何初三这样珍爱?他拿什去回报这样份纯粹感情?他如何配得上?
他冲回地下室扛走桌上其中袋武器,独自坐入轿车之中。掰过后视镜,他狠狠抹把脸,对着镜子理理头发与衣冠。镜中之人双目微红,脸上神情渐渐由脆弱伤怀转为尖厉森冷杀意,血修罗煞气冰冻镜面。
车如脱缰之马,奔袭入夜色之中。
……
落下泪来,“家阿三是个乖仔,读书也认真,对人也善良,从小到大,从来不让/操心。你找谁不好呢?为什偏偏要找上他……”
夏六心被何阿爸话戳刺得鲜血淋漓,他没有何初三那样能言善辩,面对何阿爸指责,根本无言以对。他深爱着何初三,他没有欺骗何初三感情,可那又怎样呢?他还不是害何初三?他还不是令何初三身陷性命危险之中?
他深深地弓下腰去,给何阿爸连磕三个响头。何阿爸哽咽着起身拉扯他,“你起来!跟你没有关系!不受你这个礼!你把儿子还回来!”拉扯间夏六脖子上玉佛甩落出来。何阿爸眼疾手快,把将玉佛抓起。
“这是什?!阿三给你?!”
夏六被他拽着脖子,眼里还汪汪地含着泪——堂堂个黑道大佬哭得张俊脸梨花带雨。夏六惊讶又茫然,老实交代道,“是阿三去大屿山给求。”
谢英杰亲自参与廉署现场侦查,后来又与赶来廉署领导沟通。直忙碌到深夜,他才坐上回家车。
两辆厢式车前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车,里面载满他私人聘请“安保人员”。车窗外刮起大风,吹得半开车窗砰砰作响。助理按关车窗,向谢英杰呈上部新大哥大。谢英杰面色阴沉地将听筒移到耳边:里面传来刺耳抽打声与竭力压抑
何阿爸阵眼黑,天旋地转地坐回床上。夏六去搀扶他,被他声怒喝,“你给跪回去!孽障!”
夏六赶紧跪回去,怕何阿爸受刺激气出病来,还把玉佛往领口里塞。何阿爸破口大骂,“藏什藏?!”他是真气得要抹心口,“那个衰仔满嘴胡说八道!这是何家传媳妇!”
夏六愣在当场。何阿爸看他那蠢头蠢脑模样就来气——得吧!还自安慰做什呢?!这个傻大佬看就是被那衰仔儿子哄到手!谁能骗谁感情还说不定呢!
“你给滚滚滚!还在这里废话做什!还不快点去把儿子带回来!”
何阿爸操起烟杆通乱打,将夏大佬打出房门。欣欣和吴妈焦急地守在外面,先是听到里面大骂声,接着见夏六满面泪痕、灰头土脸地出来。夏六朝她们点头致意,转身匆匆跑下楼梯。边跑,边捂住胸口玉佛,他满心汹涌着感动与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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