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息后。
铁链无声无息断成几截,宫惟仗着身单体轻,灵活地钻出缝隙,然后拍拍灰、跺跺脚,习惯性地将手负在身后,从容不迫直奔前堂去也。
宫惟上辈子主持刑诫院,为促进修仙界教育水平、提高仙盟招牌形象、维护各大门派和平发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做出杰出贡献——以徐霜策为首各大门派表示根本没这回事——但四舍五入下是这样没错。
所以他跟尉迟世家打交道不少,其家主乃是当世“门二尊三宗”中剑宗尉迟锐,手握重权、实力强横、地位超然,论辈分是尉迟骁大兄弟亲叔叔,也是宫惟上辈子吹牛惹事看戏嗑瓜子老铁——他吹牛惹事看戏,尉迟锐嗑瓜子。
这多年过去,他不知道徐霜策死没死,如果没死话估计是很愿意再提剑杀他次。但宫惟倒不是很害怕这点,只要及时抱上老铁大腿,以剑神尉迟锐地位罩住他妥妥,两人还能想办法把向小园魂魄从地府救出来弄回这具躯体里。
——剑宗尉迟家,真是瞌睡碰见枕头!
钱师兄却立马把他按回榻上,生怕他闹事似地,不由分说往他脖子里掖好几层被角:“师弟好好休养,千万莫要多想。待会师长们、你师兄师姐们都来陪你,不准乱跑知道吗?”
宫惟乖巧点头:“知道。”
钱师兄万万想不到眼前这厮最擅长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闻言老怀大慰,又端水倒茶地叮嘱半天,才急急忙忙去。
结果他这边走,那边宫惟立刻骨碌翻身下榻,整整衣襟、拍拍袖口,吱呀声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往外走,门外两名标枪般笔直站着少年同时唰唰回头,异口同声:
“……”宫惟终于长叹口气,抬头望向师兄,诚恳地说:“这位兄台,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其实不是——”
师兄紧张地瞪着宫惟。
宫惟面无表情回视师兄。
“……不行。”下刻宫惟改变主意,说:“想先见见尉迟骁。”
师兄脸就知道你要犯病表情:“万万不可!!”
宫惟远远缀着钱师兄,闲庭信步地绕过后山来到前堂,见远处凝神伫立着众青色衣衫外门弟子,个个法度森严,副闲杂人等十丈以内立刻抓起来样子。
他眼珠转,纵气直上房顶,屏声静气地掀开两片琉璃瓦。
“……此妖孽平生罕见,吊诡非
“师弟为何下床走动,快快回去休息静养!”
“师弟可是饿渴,告诉师兄要上哪去?”
……用得着这严防死守吗!
六目相对,空气凝固,两名少年脸同时诡异地微微红。
宫惟识时务地拱手,道声打扰,低眉顺眼关门退回屋内,环顾周围圈,目光落在铁链锁死窗上。
宫惟妥协:“尉迟夫人也行。”
“更加不可!!!师门严令你必须静养,避免心情波动,不准再见这世上任何个姓尉迟人!!”
“…………”
这次宫惟沉默足足盏茶时间,才再次抬头诚恳地望向师兄,说:“那们还是回到刚才那件必须要告诉你事情吧。其实不是——”
叩叩叩!门外响起弟子紧张声音:“钱师兄,钱师兄!剑宗来客已至前堂,师尊唤你去问向师弟情况好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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