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人都落地,向草丛中兀自不断挣扎鲛丝网走去,应恺笑道:“倒要看看是哪来精怪敢闯沧阳山,还偷喝徐宗主酿桃子酒,该不会是个小猴儿吧……嗯?”
应恺蹲下身,声音突然顿住。
身后传来徐霜策声音:“怎?”
“……”应恺回过头,面上竟然满是惊愕:“是……是个人。”
鲛丝网中“猎物”终于随着应恺转身而露出来,徐霜策脚步顿,对上双惊惧
他徐徐吐出口气,与以往重复过无数遍梦境样,再次踏进眼前这座广袤桃花林,听见远处传来应恺声音:
“在那!快点霜策,那东西要跑!”
不要过去,他想。
所有诡谲离乱都从这幕揭晓,但他却无法阻止切悲剧从最开始时候发生,只能眼睁睁看着年轻自己从身侧走向前方:
“来!”
“不知道。”他喘息着,沙哑地道:“那不是……那不是邪祟,它有把剑。”
尉迟骁愕然道:“什?”
宫惟冰凉嘴唇紧紧抿直,没有说出剑名。
北望天狼白太守,这把威震九霄剑分明应该在他死后就消失,没人知道它在哪里,更没人能提炼出它独无二剑魂,它怎会出现在个鬼影手上?
“尸体呢?”宫惟忍不住想。
空刺下,剑柄上三个熟悉篆文瞬间映在宫惟惊愕眼底。
白、太、守!
宫惟右眼瞳猝然放大,没人发现它霎时转为血红,同时口心尖血自唇间喷出。
鬼剑铿锵定住,剑尖与血色眼珠只差半厘。
紧接着,被溅上血雾剑身骤然蹿出浓烟,犹如被火焚烧般飞速蔓延到鬼影手臂、全身,霎时将它完全吞没!
远处及腰深草丛无风疾动,就好像隐藏其后猎物受惊,拼命向南蹿去。但应恺早已有所准备,甩手掷出四道熊熊燃烧符箓,白金尾焰扑面而来,“猎物”在惊吓中陡然调转方向,慌不择路冲向北面片闪着粼粼波光温泉水潭。
应恺:“霜策!别让它下水!”
他两人自少时交好,同下山游历、同寻道修仙,配合自是无隙可趁。应恺话音未落,徐霜策剑出鞘,霎时只见剑气破空,水浪化作千万利刃当空刺下,在猎物不顾切扑进水里前刻硬生生挡住它。
说时迟那时快,应恺撒出道闪着幽幽红光鲛丝网,精准无误兜头罩,水边顿时响起小兽尖利嘶叫。
应恺:“抓住!”
徐霜策在沧阳山屠戮遗骨,血入桃花终年不败,然后呢?
他们把尸骨弄到哪里去?
·
深夜,沧阳山。
徐霜策睁开眼,落英缤纷,漫天桃雪。
明明是没有声音,但所有人都仿佛听到厉风足以将耳膜震裂啸叫,紧接着它化作团滚滚浓烟,在尖锐唿哨声中消弭于无形。
另两人冲破浓烟赶到,连尉迟骁都难以掩饰地露出丝后怕,掌拍开宫惟被定住灵脉:“你没事吧?!”
孟云飞两指按住宫惟手腕,以真气迅速查看全身灵脉,松口气:“没事,没受伤。——那邪祟是怎消失?”
“……”
宫惟已经在他们四道炯炯视线中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右眼已经恢复正常,再无丝毫异状,但脸上却白得丝血色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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