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霜策视线落在那血迹上,无声地眯起眼睛。
不奈何对魂魄伤害是直接而致命,很多死在剑下人,转世之后魂魄仍有残缺,不奈何剑旦靠近便可能会产生感应。
会被发现吗?
宫惟被剧痛折磨得眼前发黑,心里却迅速转着各种念头,突然余光瞥见自己腰间那枚麒麟血玉,脑海中浮现出个荒唐念头:等等,现在好像还是堂堂剑宗世家准继承人——尚未来得及退亲——道侣呢?
要是徐霜策敢抓回去凌迟,就在这大堂上抱着尉迟骁狂喊徐宗主为老不尊,强抢晚辈之妻,不知道他跟尉迟大兄弟两人哪个会先气得厥过去?
宫惟耸肩缩背地盯着自己脚尖,不知过多久,只见徐霜策手将不奈何递到自己眼前,语调平平地说:“拔出来。”
他竟然还在怀疑!
这要换作上辈子宫院长敢跟他作对时候,肯定在眨眼间把不奈何藏到身后,然后笑嘻嘻地背着手,歪头问:“想要吗?求呀徐白。”
徐霜策当然不会理他,更不会动手强行从他身上搜。他最多居高临下地注视宫惟片刻,转身径自而去,过几天应恺自然会边敲打宫惟脑袋边把不奈何还回沧阳山。
但这辈子小魅妖低如蝼蚁,连在徐宗主面前开口说话资格都没有。宫惟咽喉上下动,闭闭眼睛,才缓缓伸手按住剑柄——
”包括东家狗没咬人、西家鸡没下蛋等等全都事无巨细报给他知道才好。尉迟骁却知道徐宗主脾性,说个字就是个字,绝不允许笔减少、也不允许划添加,忙肃立俯首按规矩答,又道:“那鬼修似乎很惧怕童子心间血,昨晚贵宗高徒向小公子便是在情急之下,将心间血喷在那鬼剑之上……”
“向小园。”徐霜策突然打断尉迟骁。
满堂修士目光都向后投来,宫惟霎时成所有视线焦点。
徐霜策说:“过来。”
宫惟左肩可怕贯穿伤已经被城内医宗弟子处理,肌骨生连,止血止疼,敷厚厚仙家圣药,但此时还是酸软隐痛使不上劲,走起路来蹒跚摇晃,说话也畏畏缩缩:“宗主。”
“?”尉迟骁心说你盯着是什意思,用眼神示意宫惟:徐宗主这是干嘛呢,你这小子是不是得罪过他?
宫惟疼得连表情都要维持不住,没法理他,有气无力把头摇。
两人正你来往,突然剑宗世家名扈从急匆匆跨过门槛,弯腰奉上只红木漆盘:“徐宗主!尉迟公子!临江王府外那名女子随身之物都收拾齐,请过目!”
——方才让孟
喀嚓!
泓寒光熠熠流出,宫惟指关节因为剧痛而泛出青白。
“左心有伤痛?”徐霜策突然问。
“向小园”懦弱胆怯地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发颤声音听起来与畏惧无异:“禀……禀告宗主,弟子学艺不精,方才左肩负伤。”
说着他略微褪下左衣襟,露出血迹狰狞绷带。
徐霜策上下打量他眼,问:“只有你人能看见那鬼修模样?”
“向小园”连头都不敢抬:“是。”
“之前只有入夜才死人,但从你来临江都第二天,鬼修便开始白日作乱?”
“……是。”
徐霜策沉默片刻,大堂上众人噤声,连彼此紧张呼吸都清晰可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