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淡淡道。
——宫惟正想掀掉盖头,还没来得及动就被徐霜策提前捏住。
穷奇浓厚腥臭血从石阶上级级流下来,黏糊糊地浸透鞋底,那触感不舒服至极,宫惟腔委屈和恼火陡然冲上脑顶:“已经死!”
徐霜策沉默片刻,才说:“知道。”
“死都死!”
尉迟骁当即回神,振剑而上协助宫惟:“前辈当心!”
徐霜策铜墙铁壁般心神终于在三人夹攻中露出丝破绽,远方天穹轰然裂开道百丈余长黑腔——幻境塌角!
徐霜策眉头皱,面上终于露出明显不耐烦,随即“当!”声亮响架住肃青、勾陈双剑,头也不回用左手打出法诀,舜弦琴五弦同时凝起冰霜,咔咔数声冻起坚冰。尉迟骁还没来得及回头去救,徐霜策那只修长劲瘦左手隔空在他天灵盖上虚虚按,烈焰焚身般剧痛瞬间贯彻全身经络,顿时激出口老血。
徐霜策淡淡道:“老实当你们宾客去。”
紧接着当啷声,宫惟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招,肃青剑被活生生打飞出去,轰隆穿过两三堵石墙后斜斜插进地面!
勾陈剑意又异常凌厉,以爆发之势步步抵挡不奈何。他们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天下第人对手,但事关生死,都竭尽全力,时间竟然有些棘手,徐霜策不由轻轻啧声,剑意陡然变,如天崩地裂直催眼前,首先将尉迟骁当胸横撞出去,随即拦腰斩向那把古琴!
昔者帝舜弹五弦琴、造南风歌,养中和正性,禁忿恨邪心。舜弦古琴乃太古遗物,对切邪心都有压倒性克制之效,眼见却要被徐霜策碎成齑粉。
孟云飞手按琴手执剑,眨眼间败退三招,哐当声脊背撞上祠堂石柱,只见不奈何当头而来——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道流火飞身而至,劈手夺走他手中肃青剑,锵!!
肃青凌空挡住不奈何,闪电般将徐霜策逼退半步,孟云飞定睛看:“法华仙尊?!”
“所以呢?”
宫惟竟无言以对,心说很好,徐宗主不愧是个戮尸
啪!
他后颈冷,被徐霜策掌心按住。
徐霜策那只手似乎蕴藏着开山填海般无尽无绝力道,这次宫惟连挣扎都做不到,便被死死地按着,同他起向祠堂方向拜下去——
二拜高堂!
风从远方天穹碎裂黑腔后吹来,席卷天地,带着周遭浓重尸体血腥味,拂起徐霜策冰凉乌黑鬓发。
法华仙尊婚服如血,连盖头都没来得及除去,瞬息间已与徐霜策斗十余个回合。他招式与当世诸多修仙名家完全不是个路数,每步都从虚空中来、踏凌霄而去,于最细微处才显刁钻凌厉,与徐霜策刚极正极剑风恰好相反,衣裾飘荡袍袖翻飞,每剑都像紧贴在不奈何剑锋边缘开出大朵血红莲花。
明明时机不对,尉迟骁却蓦地恍惚,脑子里突然想起个人——向小园。
紧接着他意识到这想法太荒唐,明明长相、气质、修为和地位都天差地别,怎会突然想起那只小魅妖?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曾有见过小魅妖拿剑,为何会觉得似曾相识?
舜弦琴音调陡然刺入云霄,孟云飞灵力,bao涨,滚滚音律如千万锁链向徐霜策当头套下:“元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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