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有!”
“那你就是来偷看这本书!”
“纯属污蔑!”尉迟骁差点没控制好音量,立刻咬着牙压低,用只能两人听见声音怒道:“只是突然想起件事,随便过来问声罢!”
“什事?”
尉迟骁表情看上去仿佛很想摔手就走
“你刚才梦见什?”
“你专门站床头偷窥睡觉是吗?”
“没有!”尉迟骁恼羞成怒,连耳朵都红:“只是突然想起件事,顺带过来问声,恰好看见你枕头底下有东西,时好奇罢!”
宫惟低头看,玉枕下果然压着蓝封书册角,他顺手抽出来定睛瞧。
《黄泉不情》。
巨响回荡不绝,口血自尉迟锐喉间喷薄而出,当场飞溅在徐霜策缓缓飘落袍袖上。与此同时他耗尽最后力气,颓然跪倒在地:“不……不能……”
宫惟濒死地喘息着,只见尉迟锐越过徐霜策看向自己,每个字都充满绝望:
“不能……让他……”
不能让他什?
那座升仙台上到底曾经发生过什?!
历过遍幻境竟然会重演?
宫惟不由自主张大眼睛,他看见徐霜策终于微俯下身,露出那双冰冷深黑、弥漫血丝眼睛,在他耳边字顿道:“你不喜欢,宫惟。你只是……”
狂风骤然轰鸣而过,淹没他后面半句话。
与此同时,宫惟视线越过徐霜策,愕然看清他身后惨况。
数十名宗师掌门浴血倒地,令整座升仙台化为血肉地狱,惨号呻吟不绝于耳,但更多人只是头破血流倒在龟裂地上、倚在血迹斑斑金柱边,动不动生死不知。
封面是位白袍金冠负剑、俊美如同谪仙男子,正与面前苍白俊秀少年携手对视,两人都满目深情,面色悲苦,惟妙惟肖。
难以言喻安静笼罩整个房间。
宫惟顺手把这奇书塞回枕头下,镇定道:“临江都带回来,没找到机会扔而已。”
“……”尉迟骁认真问:“你知道这书要是被发现话,你会被徐宗主亲手剐喂狗,对吧?”
宫惟反唇相讥:“你知道要是你半夜三更偷窥沧阳宗弟子睡觉事被发现话你也会被剐喂狗,对吧?”
宫惟头痛欲裂,蓦然双眼睁,直直从床上坐起身,差点迎面撞上面前人鼻子:“——啊!”
梦境唰然褪去,只见窗外月色皎洁,桃花瓣随风拂过夜空,床角硕大夜明珠正焕发着辉光。道纵横交错召唤阵出现在半空中,阵法中心是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此刻人。
宫惟头痛欲裂地揉着额角:“尉迟骁?”
尉迟骁僵在床边,大概是猝不及防遁走未遂,那张俊脸上表情青红交错,少顷果断决定先发制人:“为什你做梦要叫徐宗主名字?”
“……”宫惟反问:“为什你半夜出现在房里?”
不远处人仗剑撑地,勉强站起身,只见腹部被利器贯穿,鲜血浸透鹰背褐色剑宗长袍,赫然是剑宗尉迟锐!
宫惟如同坠入噩梦漩涡里,他来不及去想是谁把好友伤成这样,便只见尉迟锐咬牙拔剑,竭尽全力,如泰山压顶般剑浩荡劈来——
锵!
徐霜策头也不回,抬手挡。
剑锋重砸上他护臂,被硬生生架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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