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惟沉默须臾,温柔道:“长生,再给你最后次活命机会,自己把握。”
尉迟锐立马陷入安静。只听衣料在台阶上摩擦悉悉索索声响,少顷才传来他特别小呢喃:
“……看见父亲。”
幻境里看到般都是自己最恐惧记忆,宫惟错愕道:“什?竟然不是当年因为功课没完成就把你吊起来毒打徐霜策?”
他们经过阴烛微微摇曳,带得影子也在石墙上晃动,形状庞大而怪异。尉迟锐没有吭声,他元神还沉浸在虚浮而痛苦幻境里,半晌嘶哑道:“真是害死父亲吗,应恺?”
那些人影慢慢向后退去,但可能因为法力不够,仍然不怀好意地徘徊在周围。
“去。”宫惟脸色变,用那诡异晦涩、无人能懂语调严厉道:“为擒来法华仙尊,把他金丹赏给你们,快去!”
幸亏这定仙陵中众多灵力高强宗师都差不多被应恺和尉迟锐夜鏖战摆平,剩下普通惊尸们并不十分棘手。
僵尸们阵轻微耸动,这才慢慢退散开来,消失在尸气浓郁黑暗深处。
“……应恺……”尉迟锐被拽着后领在地上拖,晕晕乎乎地说:“好像中幻术……”
集中!”长孙澄风破口大骂:“定仙陵惊尸,不要乱闯!”
这时他身侧突然道厉风掠过,他定睛看:“尉迟大公子?!”
尉迟骁剑荡平惊尸,赤金色环形剑光破开十余丈黑雾。借着这光亮,众人才惊骇地发现不远处已隐藏着不少惊尸,清色面目狰狞,都对准活人方向。
长孙澄风吼道:“回来!前面太危险,你人不能——”
话音未落却被尉迟骁扬声打断:“这里就托付您!”
宫惟大大咧咧地说:“嗐,瞎想什,这不是老剑宗自己投机取巧走修炼歪路子吗?早说飞升没有捷径可走,该吃吃该喝喝过好这辈子就完。”
尉迟锐双
应恺昏迷不醒,不能给他回答。
这倒不是因为伤势过重,而是道家种高深法门——在重伤时自动进入“抱元守”状态,将五感暂时从外界完全抽离,以强大元神迅速修复受创灵脉。
全天下世家门派中,唯有寥寥几位前辈大宗师能到达这境界,其中又以应恺在这方面修为最深厚精湛,哪怕再重伤都很难置他于死地。因此当年连徐霜策都说过,应恺从最开始入门筑基时就已经奠定下日后大宗师气象,若论灵力运转绵长不绝、生生不息,全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活该,早跟你说过别直视别人眼睛。”宫惟费劲巴拉拖着他俩前行,头也不回问:“幻境里看见什?”
尉迟锐大字型摊着,被级级顺着青铜台阶往上拖,气息奄奄而满怀恐惧地说:“……好像听见宫徵羽唱歌……”
最后字已然远去,只见他面色森然,御剑直扑定仙陵!
·
与此同时,地宫。
宫惟手个拖着昏迷应恺和尉迟锐,如同拖着两个大号口袋,气喘吁吁地转过拐角。
长长石梯螺旋向上,两排阴烛散发着幽幽绿光,映出前方阴影中几道惨白人影。宫惟这具尚未结丹身体本来就没有什灵力,到这时已经快耗完,只得又把那诡异曲调有气无力哼唱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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