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尉迟骁握剑手背青筋突起,却只见身前少年笑起来,那黑白分明、长长眼尾斜里瞥,有丝风流与无辜糅杂起来奇异感,说:“少侠,要是你,就不会这问。”
“会先把‘向小园’卸四肢关节,带到众人面前,最好是有长孙澄风在——长孙澄风专擅机关兵械,钜宗门下新奇残忍又不留痕迹刑具非常多。然后把平生最恨幻术徐霜策请来,有徐宗主在座,三堂会审严刑拷打,哪怕是个铁人都定能被撬开嘴。”
“不会像你现在这样,特意把所有人都引开,然后才把剑抵在嫌疑犯脖子上,还小心翼翼生怕划破点皮。不会问‘禁术在
“什?”
尉迟骁略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地、从牙缝里道:“应盟主与剑宗之所以失手,真是因为故人惊尸,还是因为遇到看似丝毫无害、实际连阴阳禁术都如指掌你?”
从尉迟骁角度只能看见宫惟半边侧脸,只见少年面容仓惶,似是天真软弱,急急地张口想要辩解什——但紧接着台词就卡壳。
“……”
两秒安静后,宫惟无奈地叹口气,表情随之放松下来。
——密通阴阳混沌大法咒。
大部分道家密卷都年代古老,这本大法咒却是几十年前才现世。
它最初是北陵个叫“伏鬼门”小宗派为研发禁术而弄出成果,后来为掩盖罪证,那掌门把火将全部经卷都烧光。但谁都没想到是,当时年纪尚小宫惟因为闲极无聊,早已偷偷看完整车竹简,并且过目不忘转瞬成诵,回头把几万字经卷又给洋洋洒洒默写遍。整个伏鬼门因此被定罪下狱,而这本大法咒也被应恺整理成册,束之高阁,列为仙盟仅有少数世家知晓、最高等级禁术之。
法华仙尊从小好动,疯玩儿起来能跟着小剑宗把懲舒宫拆,但静坐下来时候也能认认真真钻研完整本经卷。他生前破译很多远古失传道家密典,却又从未收徒,只因为好玩儿跟尉迟锐分享过些。十六年前升仙台上他死,玄门百家等于失去本活字典,很多密藏经卷从此彻底失传,其中就包括这本《密通阴阳混沌大法咒》所有音谱。
“……”宫惟眨眨眼睛,说:“你听错。”
“算,其实连都想不出说辞。”他伤脑筋地道,“要不你想听什,你告诉说给你听吧。”
尉迟骁神情微变,紧紧握住剑柄:“密通阴阳禁术你是从哪里学?”
宫惟说:“在沧阳宗时偷看典籍——反正你也不信。”
“这定仙陵惊尸事,跟你到底有多大关系?”
宫惟懒洋洋道:“你觉得能跟扯上关系吗?你说能就能呗。”
他刚想回头,喉间却猝然刺,是勾陈剑锋贴上致命喉管,迫使他分毫移动不得。
“向、小、园。”尉迟骁在身后轻轻地、个字个字地道,“你是想在这里同说清楚,还是想让把你押回沧阳宗去,当着徐宗主面说清楚?”
徐霜策。
宫惟听见这三个字,脊椎顿时蹿起寒意,话音里那丝挥之不去狡黠都没:“你真听错,什密通大法咒?只是因为迷路偶然闯进来……”
“法华仙尊真惊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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