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哪?”尉迟锐追问。
长孙澄风说:“不知。北疆雪域极寒之境,连你这样境界都未必敢轻易踏足,且自古以来从没听说过有人能活着回来。因此直当他已经死,十七年来从未试图找过。”
应恺沉吟片刻,问:“既然如此,你凭什确定如今事跟度开洵有关呢?”
长孙澄风
“……”钜宗张好几次口,才斩钉截铁道:“确实曾有亲弟,但民间话本事,纯属子虚乌有!”
应恺:“咳咳!”
应恺重重地清好几下嗓子,端起茶杯喝口,才抬头道:“穆兄有所不知,长孙家二公子并非钜宗所杀。他是因为犯下重罪,早在近十七年前就被流放到北疆冰原极寒之地,从此再没有音讯。”
极寒之地,生命禁区,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任何修士活着从那里走出来记载。因此流放冰原其实就等于去不回,只比处死稍微好点。
穆夺朱诧异道:“他到底干什?”
—但实际上这种弱势是仅限于堂上其他四人而言。他毕竟是三宗之,长孙家又是六世家之,不论哪种身份都是首屈指显赫,轻易开罪不得。
堂上几位宗师互相对视眼,应恺皱眉思忖片刻,心知他不存在任何畏罪潜逃可能性,态度便有所松动:“既然如此……”
这时却只听徐霜策声音从身侧响起:
“你曾经有个弟弟。”
钜宗有弟弟?
长孙澄风刚才其实差不多扳回局面,谁料徐霜策句话,局面又被扳回去。眼下自曝家丑,实在难以启齿,他在所有人视线中默然良久,才不得不叹口气:“此子随母姓度,名叫度开洵。”
“度开洵年纪比小很多,因为家母早逝,家父管教不严,从小冷血扭曲至极。他当年曾经虐待白……虐待家中名弟子,手段极其残忍,被送进刑惩院时甚至当着所有人面,用咒术言灵强迫这名弟子自行剖心,险些成功。之后他被关在刑惩院,原本指望他洗心革面,但谁知没过两个月就本相毕露,竟然偷偷翻阅禁书《密通阴阳混沌大法咒》,从中学得种黄泉剧毒,下在法华仙尊茶水里,想要……想要剖走仙尊右眼。”
这件事既然发生在近十七年前,那就应该是宫惟升仙台上送命前不久。尉迟锐立刻问:“怎不知道?”
长孙澄风道:“实在惭愧,此事当年极为隐秘。因为牵涉世家,法华仙尊宽宏大量,并未张扬,只报给应盟主人。”
他顿顿,再开口时语气已有冷意:“其实按意思,这孽畜活着还不如死,应盟主当时也同意将他交还于随意处置。但仙尊到底还是太仁慈,竟看在这小畜生尚未及冠份上高抬贵手,只判流放北疆万里雪原,终生不得回神州半步。”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穆夺朱脱口而出:“难道是民间话本里传那个吗?”
“……”
“……”
“上次去宴春台撞见柳虚之听民间戏班子排那个鸩杀亲弟强夺弟媳话本,”穆夺朱迅速端起茶盅挡住半边脸,在长孙澄风震惊视线中声音越来越小:“情节曲折,感情真挚,颇为……催人泪下。”
堂上片死寂,尉迟锐花生送到嘴边都忘磕,用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全新眼光上下打量长孙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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