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丈外断崖另侧,鬼影终于从兜帽下发出声音:“徐霜策。”
它声音很轻,但
扑通!声重响,“宫惟”大睁双眼倒在地上,在黑烟中化出原型——座通体乌黑阴邪小石人。
柳虚之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却只见徐霜策猝然转身振袖,单手打出道如剑气劲,灵光举斩断深渊上空滚滚黑气,周遭视线霎时清!
数十丈距离外,深渊地裂另侧。
道鬼魅般灰袍虚影同样立在断崖边,兜帽垂下看不清面容,烟雾般指爪紧紧钳着少年手——那才是真宫惟!
柳虚之神情剧变:“这、这就是临江都那鬼修?它是何时混进来?!”
他平直语调反而让柳虚之更加毛骨悚然:“那灭世兵人就沉在下面?”
“是。”
“那……那徐兄现在打算怎办?”
柳虚之满心疑问,却只见徐霜策回头向他瞟眼,然后目光投向手里牵着宫惟,微微笑,杀意清晰透骨:
“爱徒,为师说过让你不要乱跑。”
徐霜策步伐稍微放慢些,但仍未回头:“就快到。”
“……”
宫惟望着他背影,瞳孔微微放大。
就在这时冰川底部错综复杂羊肠小道终于来到尽头,徐霜策脚步陡然拐,眼前豁然开朗。
阴风呼啸扑面而来,山体内部竟出现巨大空心穹隆!
徐霜策目光闪动,并未作答。
但紧接着柳虚之脑海中闪过刚才幕幕画面,自己反应过来:“啊,就是刚才你先跳下去,又转身接住你弟子时候——”
在那陡然下坠断口处,徐霜策短暂放开他爱徒手,然后转身稳稳接住跳下来宫惟。就在那错身而过黑暗瞬间,宫惟竟已被人无声无息地调包,而他们就牵着这个小石人走路!
普通障眼法或替身术都不可能瞒过大宗师眼睛,更不可能出现刚才人死之际鲜血迸射景象。柳虚之与地上那面目阴冷石头人互相对视,这才真正感觉到不寒而栗:“这是从何处来阴邪法术?”
徐霜策望向对岸钳制着宫惟灰袍鬼影,冷冷吐出两个字:“鬼、垣。”
柳虚之大惊之下来不及阻止,只见徐霜策出手如电,在鲜血四溅中掌贯穿宫惟胸腔!
宫惟胸腔起伏,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师尊?”
他想要挣脱前面那人紧抓着自己手,但此刻为时已晚。
只见灵力漩涡从“徐霜策”脚边平地而起,如黑烟般覆盖全身,数息后哗然消散;待灵力完全散尽之后,钳住他胳膊已经不是沧阳宗主,而变成道灰袍兜帽高大背影!
“啊,”它轻而低沉声音从兜帽下传来:“被发现?”
同时刻,数十丈外。
柳虚之失声道:“地底竟然还有这般景象!”
只见天光从他们头顶千仞冰壁映照下来,脚下则是深不见底地层断崖。滚滚阴风从那断崖中呼啸而上,犹如地狱厉鬼千万年不曾停息哭号,汇聚成声势浩大黑龙沿冰壁冲上天穹。
换作旁人必然已心惊胆裂,甚至连柳虚之这样大宗师都不由胆寒:“若是不曾修道凡人,怕会以为这下面就是民间所说阴曹地府……”
徐霜策站住脚步,眼底映出脚下黑不见底深渊:“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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