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谁?
电光石火间柳虚之终于回忆起什,霎时如坠冰窟——在宴春台时他不仅仅中镜术,他好像还被鬼修附过身。
而它直在,至今都没走。
宫惟被徐霜策护在怀里,顷刻间已飞退至数十丈外。周围积雪混合着巨石瀑布般往下砸,混乱中切都晃动不清;数息后周围终于静,是徐霜策把他放到处平整空地上,迅速在他身周设下层灵光氤氲屏障。
宫惟元神剧痛难忍,顾不得站稳就把拉住他:“徐——”
度开洵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足足数息才战栗着张张口,那瞬间他恍惚又变成那个十八九岁少年,只是这次所有乖戾和嫉恨都像是被隆冬大雪洗过样,褪得干干净净,唯余温热酸涩冲上咽喉:
“……”
但白霰已经闭上眼睛,疲惫地小声说:“想澄风大人。”
裂纹随山壁蜿蜒而上,两人脚下骤然沉。
紧接着,悬崖整块断裂,度开洵只来得及张开手臂环住白霰,两人便随无数巨石向深渊坠去!
时地动山摇,徐霜策把捞住宫惟飞身退后,而紧挨在断崖边白霰单手抓住山石,稳住身体向后看。
深渊中似乎有什东西在缓缓移动,带动那束血光由变二、再由二变三,终于隐约显出轮廓——是张巨大人脸。
那三个圆形血色巨口,便是它空洞洞大张着双眼和嘴!
“它怎会突然苏醒?它明明——”度开洵陡然醍醐灌顶,脑海中闪电般掠过先前画面:他化成鬼影抓着徐霜策那小弟子,指爪划破那少年咽喉,徐霜策正从断崖另侧飞身而来,以身相代法术发动,鲜血从他脖颈上洒进深渊……
沉寂千年灭世巨人被浇上徐霜策血,竟突然苏醒!
他想说其实就是宫徵羽,上辈子杀你是错,你保证这辈子不杀回来,那也喜欢你。但不知为何徐霜策脸色是僵硬,刻意地望着地面没有看他,只重重在他肩上按:
“待着。”
这简洁两个字堵回宫惟千言万语,下刻只见徐霜策转身大步走向剧烈震荡断崖,同时抬手:“不奈何!”
遥远怒吼从断崖下深渊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震撼,仿佛有什东西正左冲右突地往上升。宫惟心脏跳得几乎要炸开,只见徐霜策纵身扑向悬崖,道熊熊燃烧灵光终于从虚空中闪现,不奈何剑流星般
·
轰隆!
巨岩砸在身侧,碎石如水花般迸溅开来。柳虚之脱口冲白霰与度开洵二人大吼声快走,突然全身上下僵,仿佛被施定身咒动弹不得,紧接着视线不受控制涣散开来。
这是怎?
他想叫人,但发不出声音,想求救,但连根手指都动不。个强大到恐怖陌生魂魄正施施然地从他体内升起,闲庭信步般侵占这具身体所有权,仿佛在按兵不动许久后,终于不急不忙将此刻选作出场时机。
度开洵厉声道:“快走!这里要塌!”
——然而白霰置若罔闻。
周围剧烈震荡,但他就这直直望向脚下万丈地心,面色苍白平静,指间仍然牢牢控着那根兵人丝。
度开洵意识到什,颤抖道:“白霰……”
“如果再来次,你还会对下撕心之诅吗?”白霰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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