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九成都是实情,只在最关键点上作假——在‘蝶死梦生’中被境主诛杀人,现实并不会魂飞魄散。”徐霜策声音缓慢而低沉:“相反,境主诛杀是安全离开梦境唯方式,被杀者可以从梦中醒来,回到现世,此为梦死得生。”
“而滞留在此其他人,则会随着梦境坍塌而魂飞魄散,此为梦生得死。”
“所以宫惟直想杀,其实是为尽快把驱逐出梦,活着回到现世。然后等到梦境坍塌那刻,再由他自己带着天下所有人同赴死……”
徐霜策回过头,望向应恺凝定背影:“因为所有人都曾经在现世升仙台上,阻止他登台杀你。”
应恺身影是那熟悉而陌生,许久后才见他点点放下伸向屋门手,无声地叹口气。
应恺身负定山海,掌中紧握着不奈何,绕过圆桌走向屋门,背对着徐霜策道:“这幻境不知何时便会彻底坍塌,必须要尽快亲自见到宫惟。话说回来,那禁殿你是什时候建?你怎会想起来要——”
“应恺,”徐霜策终于艰涩地打断他,说:“不会打开禁殿让你杀死境主。”
应恺手悬在门边,定住。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徐霜策闭上眼睛,耳畔再次响起很多年前藏书大殿角落里,宫惟俯在桌案上,笑吟吟声音如银铃般跃过空气: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个选择。”
应恺疑惑地看着他。
“你可以趁现在幻境还没塌,立刻让宫惟杀死。这样魂飞魄散,也就永绝后患。”
空气仿佛凝固瞬。
应恺搁在桌面上手指收紧,手背筋骨清晰突起。
“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前尘往事尽忘吗,”他意兴阑珊地问,“原来你还记得蝶死梦生真正含义?”
徐霜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从刚才起就直在想件事,到底是从何时开始认定自己就是北垣?”
“……”
“第次认为自己是北垣,是因为在灭世之战中看到那个黑衣银剑、冲出天门,不顾切斩向宣静河魂魄天神。对他愤怒感同身受,但实际上他愤怒是灭世兵人被毁,愤怒是镜
“境主在梦中是不会死,除非种情况——境主遗留在现实中身体死去,梦境随之坍塌,被拖进梦中所有人亦会神魂俱灭。”
“玉石俱焚,这大概就是梦术最恐怖地方吧!”
……
虚空中丝丝缕缕桃花芬芳逐渐远去,像个旖旎又仓促梦。
殿内徐霜策与应恺背对而立,相隔数丈,谁都没有先动作。
每分每刻都安静得吓人,徐霜策视线低垂,眼角余光却在紧盯着应恺每丝反应,半晌才听他开口,声音却微微发颤:“……不,不会那做。”
“你是唯兄弟,从前是,以后也是,尽管很多事你已经忘。”应恺深深吸口气:“不论今后发生什,希望永远也不要与你兵戈相见。”
这是完全在徐霜策意料之外答案,他时倒愣住。
应恺不是习惯于表露强烈情绪人,抹把脸站起身,没有看徐霜策,短促地笑下:“走吧,让去见宫惟。”
徐霜策亦站起身,想说什又没能说出口:“……应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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