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爱着你,像凡人在心中亵渎神明……”
徐霜策跪在地上,俯在宫惟怀中,声音渐渐低弱下去,随着寒风
宫惟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像坠入场荒诞不经噩梦里。他想说你怎能总是擅自下以身相代符,你怎能不打招呼就擅自去死,你怎能把曲獬和北垣放回现世,通天大道尚未完全摧毁,灭世战火近在眼前,这世间谁还来阻止鬼太子野心……但无数个念头混乱不堪,化作酸楚热流堵住咽喉。
他只颤抖地吐出两个字:“……徐白……”
徐霜策冰凉手按住宫惟后颈,用力把他按到自己满是血气怀里。
“对不起,”他声音因为剧痛而异常缓慢,低哑地说:“个人不能失去他神,不论付出什代价……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突然宫惟感觉到什,瞳孔蓦然缩紧:“你别——”
……
喧杂汇聚成洪流,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升仙台上,宫惟蓦然张开难以置信眼睛。
下刻胸腔骤然冰凉,不奈何顺着惯性透胸而出!
“……”
宫惟喘息着低下头,只见不奈何血淋淋剑身被用力拔出自己胸腔,随即伤口不愈而合;原本该被前后贯穿胸膛闪现出道金字符箓,无比熟悉,赫然是个——徐。
本能地抬起眼睛。
“二公子?”他下意识向左右望去,总觉得刚才好像听见耳边某个熟悉声音,但紧接着动作又停住,心中陡然涌现出股不知缘由迷惑。
二公子是谁?
长孙家……有排行第二公子吗?
白霰心脏突然剧痛起来,好像猝不及防遗忘什重要东西。但他不知道自己忘记什,颤抖着抬起只手,按住心腔。
但已经迟。
噗呲声血肉挤压,徐霜策右手探进自己胸腔,大股鲜血喷涌而出,难以想象剧痛让他全身急剧痉挛,动作却没有任何迟疑,在鲜血淋漓中猛发力,活生生剖出枚璀璨到极点明珠。
——那是他金丹。
随即他抬掌握,将那天下第强大金丹悍然捏碎!
无穷无尽灵力瞬时而下,光芒像泉水般流过宫惟伤痕累累全身。之前留下大大小小无数伤口顿时愈合,疼痛消失不见,虚弱至极元神迅速复原,顷刻间回到巅峰!
紧接着,那只朱砂勾画小狐狸在徐霜策右手背上闪,道相同剑伤贯穿沧阳宗主心腔,冲天鲜血喷射而出!
当啷!
不奈何剑脱手而出,徐霜策颓然跪在宫惟面前,汩汩鲜血浸透层叠衣袍,迅速在膝下地面上积聚出血洼。
“……”宫惟张张口,但他耳朵里轰轰响,甚至听不见自己声音:“徐白……?”
徐霜策凝视着他,剧烈喘息着笑下:“……原来是这痛吗。”
他头顶虚空中,度开洵闭上眼睛。
魂魄湮灭成无数微光,风带走他残存在世间最后丝温度。
风如潮涌掠过天地,将所有灵魂带回阔别多年现世,直至覆盖大地每个角落。
玄门百家,各大门派,每个修士都从静止状态骤然复苏,茫然有之,错愕有之,难以置信有之。直至数息后,喜极而泣狂喊才从各地上空爆发出来:
“回来!”“真、真回来!”“没有死,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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