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服也没关系,黎檬。”蒋衾哑着声音说:“这是最后次,等走后保证再没人打你,你爱如何就如何吧。”
黎檬从小娇生惯养,从没被靳炎弹过指头,蒋衾那巴掌还没把他火气打上来,紧接着心就浇个彻底凉:
“蒋衾……蒋衾再也不敢……你千万别走不想被其他人打……”
黎檬把鼻涕把泪号啕大哭,蒋衾此时回过神来,也觉得当街打孩子不大像,不由就站在那里不好下手。
所幸靳炎个性比较能撑得起来,赶紧手拉蒋衾手拉儿子,二话不说两个都塞进车里,直接踩下油门往回开。
黎檬刚要再说什,突然棋社门口传来刺耳刹车声,紧接着靳炎声怒吼:“黎小檬——!给滚出来!”
黎檬瞬间尖叫声,屁滚尿流冲向门口:“爸——!妈——!”
金大成动作僵硬回过头。
黎檬宽面条泪迎风飘扬,尾巴摇得能当风扇使,电光火石间犹如出膛小炮弹般头扎进靳炎怀里,险些把靳炎胃从嘴里撞飞出来:
“——爸爸再也不离家出走——!你把蒋衾哄回来吗——!再闹离婚就真不管你们实在是吃不消——!肚子好饿好饿要吃蒋衾烧糖醋鱼——!”
金大成,怎说也得有业余六、七段水平吧。”
“难说,保不准人家就是专业呢?”
小平头紧紧盯着黎檬脸,想从上边找到点撒谎痕迹,然而少年脸色平静坦然,毫无畏惧。
就像他棋风样:他总在走“正确”棋,该杀时杀,该让时让,凶狠凌厉却不妖不诡,完全不因对手而改变自己心性和步调,稳定得简直让人心寒。
金大成不是顾忌他棋艺高明,严格来说黎檬走位还是受着定限制——他毕竟小,不像职业高手那样百无禁忌;但是这份天生带来可怕稳定,却让他悚然而惊!
这时已经很晚,黎檬天没吃饭,在车里抱着蒋衾大腿抽抽搭搭,哭得几乎要断气。靳炎从后视镜里不断看他们,半晌咳声说:“今晚都回家睡吧。”
蒋衾不说话。
黎檬哭得打个嗝,可怜巴巴问:“你们和好吗?”
这下两个大人起沉默。
靳炎半晌没动静。
黎檬抬头望他爸脸上看眼,灰溜溜转过身向蒋衾求救:“妈……”
蒋衾脸色生冷如铁,边卷起袖子边大步走来。
黎檬尾巴毛瞬间炸开,火速跑到靳炎身后尖叫:“蒋衾要,bao力!蒋衾又要,bao力!妻不教夫之过爸你赶紧管管他——!蒋衾求你不要,bao力——!”
蒋衾把拎出黎檬,二话不说兜头巴掌,差点把小儿子打得当场背过气去。
韩国人深吸口气,终于勉强欠下身:“失礼。”
黎檬很有礼貌说:“哦,没关系。”
“这是名片,叫金大成,如果你以后还下棋话,们总有天会再次遇上。”
韩国人双手递过名片,黎檬接来看眼,塞进牛仔裤屁股口袋里,本正经说:“好金叔叔,不过没有名片你介意吗?叫黎檬,柠檬檬不是卖萌萌。以后你不会遇上,因为坚定认为爹妈不会再闹离婚。”
“……”金大成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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