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巨大变化,竟然是卡珊德拉。
凯文今年十三岁,父亲在他生命里占七年记忆,而埃普罗接手后边时光。算算看时间也差不多相等,如果除掉婴儿时期没有记忆那两年,那生父和养父在时间上所占分量应该是完全样。
就算父子天伦不能用时间来衡量,那感情上投入呢?感情上总有个轻重之分吧?
他看着哭泣少年,火光映得他侧脸全无血色,白玉般精致润洁。他心里叹口气,罕见觉得有些惆怅。
到底是人家儿子,再怎投入感情,人家也不拿你当亲生父亲看。
现在是这孩子小,好歹能算半个父子。以后长大呢?长大算什?
里没有钱,很早就出去打工,甚至没有饭吃……但是真很爱他们,”他竭力压抑着,声音却仍然带出点颤抖哭腔:“——爸爸妈妈。”
埃普罗探过身体,近距离打量着凯文,仿佛有些出乎意料:“你看上去不像是那种软弱孩子啊。”
凯文用力摇摇头,哽咽得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对现在生活不满意吗?就算没有父亲,你生活也点也没受到影响不是吗?”
“……不,不样……你不懂,这不样!”
他这想着,当时还不觉得,潜意识里却跟以前有点不同。从那天以后,他看凯文眼光便有微许变化。
只是当时埃普罗和凯文,都没想到多年后那方面去。生活还在继续,人都要从悲痛中走出来,继续日复日平淡却正常生活。
那天晚上凯文在壁炉边坐着坐着就睡着,他事后还奇怪怎咖啡能把人喝睡着,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来埃普罗早就在咖啡里放药。
也许是精神太过疲惫,那觉他整整睡天夜,醒来时候已经在G.A。据说卡珊德拉不在家,临时去洛杉矶参加葬礼去,也没想起来要带大儿子起去。
那件事在当时,并没有对埃普罗和凯文之间关系产生什影响。
“但是听说他很早就离开你,是不是?从你七岁开始起他就没再负过责任,对吧?”
“那不样!”凯文终于痛哭起来,“就算这样仍然爱他,他是爸爸!”
埃普罗不说话,静静注视着凯文,半晌才叹口气,拍拍少年细嫩侧脸。
泪水瞬间浸湿他掌心,有种细微搔痒。
他看着这孩子,心说你爱他是不假,那你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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