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埃普罗吗?”邓凯文突然反问。
“埃普罗?——看过很多资料吧,以前当州警时候。”
“埃普罗是个很可怕人,他跟正常人……完全不样。”邓凯文稍微停顿下,似乎很难找到合适形容词,过会儿才勉强道:“——他没什正常人感情。”
埃普罗把手覆盖在他小腿上:“哪里痛?这里?”
“再往上点……”
“膝盖?”
“嗯嗯,骨头痛……”
埃普罗轻轻用手给他揉着,掌心略微粗糙,温度很高,有种微微熏然舒适。疼痛很快变得不那难以忍受,凯文小小打个哈欠,很快闭上眼睛。
知道,当时在学校里日子很难过。”邓凯文说这话时候神情竟然很坦率,找不到点恼怒或者是难堪,“——所以就打电话给埃普罗,然后他就来。”
有那瞬间,米切尔觉得自己心脏都在微微颤抖,心悸和懊悔就像潮水般漫过他身体,让他舌根都泛出微微发苦味道:“如果当年你在学校好过点,是不是就有可能,会留在……”
邓凯文无可奈何吸口气,顿住好几秒,才缓缓吐出那口气来,苦笑道:“谁知道呢?”
“其实当年离开洛杉矶时候,身体也很差,”他想想,又补充道:“刚抵达纽约时在G.A躺个星期,就是不停睡觉,打葡萄糖,醒来就吃东西,然后继续躺下睡觉。这样差不多过个月,身体情况才慢慢恢复正常。他们说当时有严重营养不良,如果还留在洛杉矶话也许……”他顿顿,耸耸肩:“所以你也不用太自责,当时是应该离开洛杉矶。”
米切尔咬咬牙根,低声问:“这多年来,你在纽约过得怎样?”
朦胧过去前刹那,他好像还感觉到埃普罗摸摸他脸,然后低头印下个吻。后来他分不清那是真实还是梦境,因为紧接着他就沉入黑甜梦乡,再也不知道其他任何事。
“Kevin,”在他们回去路上,米切尔边开车,边忍不住偏过头看邓凯文:“有件事其实直搞不懂。”
邓凯文正把头靠在车窗边,闻言稍微抬起来:“怎?”
“如果你当初在G.A过得很好,为什后来又变成那样?如果切顺利话,你现在应该是个黑老大吧。哈哈,没有其他意思,就是那问……你知道,每次想象你是黑道老大时候都觉得挺喜感。”
米切尔只手把方向盘,只手抓抓头发,抱歉笑起来。
“……开始还好吧。刚去纽约那阵子,猛窜高两英寸,整个人都长变。六个月之内照片拿出来对比,你都不相信那是同个人。当时每天晚上睡觉都生长痛,尤其是小腿。”
他突然止住话头,叹口气:“现在想起来,那时过得真不错。这辈子最好时候,都是跟埃普罗起度过。”
他想起当年自己晚上睡不着觉,经常半夜惊厥而醒,骨骼生长引发疼痛又让他焦灼不安,经常熬夜熬到天亮。
后来有天晚上他从噩梦中猛然惊醒时候,竟然看到埃普罗坐在床前,只手轻轻拍他背:“别害怕,在这里。”
当时他下子哭出声来:“Neil,腿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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