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年来,直在想,如果有天再遇见那个小男孩,定要为他做些什。”他顿顿,喉结很大幅度上下滑动下,仿佛在竭力克制着感情:“……至少想要当面对他说声,对不起,直没有忘记你。”
邓凯文眼眶微微发红,眼底布满血丝。
“知道已经太迟,”米切尔声音低哑发颤:“但是Kevin,这多年过去,你还有点点喜欢吗?”
“……”
“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点点……你还有那微末,星半点……点点喜欢吗?”
还记得当年每句话,每个细节。
“那是少年时代最荒唐无知夏天。就像精神病患者样觉得自己沾上脏东西,拼命对每个人辩白,解释,将脏水泼到那个小男孩头上,肆无忌惮跟每个人大声嘲笑他,辱骂他,仿佛这样就可以标榜自己和大多数人样,理直气壮。”
邓凯文微微低下头,不去看米切尔眼睛,但是米切尔把他下巴抬起来,动作温柔而不容拒绝,同时在他脸颊细腻洁白皮肤上微微磨蹭着。
“后来这个小男孩走,他们说他离开洛杉矶,去东部。学校里再也没有那个任人欺负也不会反抗懦弱小孩,也没有人再用沉默而悲伤眼神注视着,不管什时候都是副要哭出来神情。开始觉得若有所失,开始反省自己,慢慢便觉得,仿佛已经做错什事情,却再也没有机会弥补。”
“……也许他不需要你弥补。”邓凯文哑着嗓子说。
他们目光隔着半空,这近互相凝视着,仿佛又回到十几年前闷热绝望夏天。陈旧空气穿越时间与空间扑面而来,蝉儿在空教室外大树上声声鸣叫,信天翁拍打着白色翅膀,扑啦啦降落在碧绿树荫上。
半晌,邓凯文才颤抖点点头。
“如果是点点话……那,有。”
“也觉得他未必需要,有些事情错就是错,年少无知不能成为犯错理由。”米切尔吸口气,道:“后来上大学,毕业,当上警察。开始遇上形形色色人,遇见各种各样事情。向都待人友善,热情诚恳,履行着自己心中法律和正义。这多年警察生涯,觉得自己从没亏欠过任何人,从没干过有亏公理事情,任何问题都能找到合适途径去解决——尽管有时手段并不光明,但是直接有效。”
他沉默下。
“只有那个夏天,那件事情,自始至终让觉得歉疚。”
邓凯文垂下眼睫,躲避着目光。但是米切尔把手指按在他眉心上,迫使他抬起眼睛。
他手温热有力,但是手指却在微微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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