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邓凯文翻过身,急迫伸手想要抓住什,突然把抓住埃普罗手,颤抖叫声:“Neil……!”
埃普罗微微愣。
这声Neil,叫得不像是历经沧桑后失忆又虚弱邓凯文,也不像是当年跟他针锋相对,整天想着逃走伤痕累累养子。
硬要说话,这声急迫又充满希冀“Neil”,就像当年刚刚失去母亲、孤立无援凯文在向他寻求帮助样。
埃普罗快速用手沾沾床头冷茶水,然后轻轻拍打邓凯文脸:“Kevin!醒醒!你梦见什?”
邓凯文侧躺着,面对着他,被子只拉到腰际,雪白浴袍被灯光染成淡淡橙色。
埃普罗动作尽量轻躺到他身边。这时候他精神还很好,于是便没躺下睡觉,而是拿本文件在看。
房间里非常安静,只有邓凯文舒缓低沉呼吸声,偶尔听见文件纸页被轻轻翻过声音。夜晚已经很深,窗外无边夜色被落地窗帘严严遮住,窗台上放着盆暖气烘开玉兰花,香气非常恬淡清新,在昏暗卧室里若有若无萦绕着。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安静相处时候。至少在埃普罗记忆里,从没有这温馨片段。
也许在很久以前,他还带着慈祥养父面具时,年幼邓凯文曾经毫无保留信任过依赖过他。但是那时他们之间平静只是单方面,邓凯文也许很放松在跟养父相处,埃普罗却直忍耐着不露出狰狞,bao戾真面目。
如眼珠般养子。
书房附带洗浴间里水声停,传来悉悉索索穿衣声。
埃普罗闭目养神,听见书房门被推开,脚步轻轻走进来两声,然后迟疑下。
他可以想象邓凯文穿着浴袍,迟疑着要不要走过来模样。他头发和脸颊定还沾着温暖芬芳水汽,柔软衣料下,脖颈深处皮肤细腻温热,可能还带着热气蒸出来格外明显吻痕。
埃普罗呼吸深长起来。
“Neil!Neil!……”邓凯文猛打个颤,刷睁开眼睛,“——Neil!”
“别慌,在这里。”
等到他们终于有实质性情人关系之后,十几年来信任和感情顿时分崩离析,除抵抗和,bao力、痛苦和呻吟之外,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埃普罗放下文件,侧身去把玩邓凯文鬓边头发。
多难得晚上,美好平静得让人产生幻想,甚至希望时光突然停滞,从此永远是这刻场景,这刻人。
突然邓凯文在睡梦中皱起眉,痉挛两下,突然蜷缩起身体:“嗯……”
埃普罗低下头:“Kevin?”
大概静默几秒钟,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轻轻往门外退走。紧接着咔哒声,书房门从外边被带上。
埃普罗睁开眼睛,笑起来。
跟养头小野生动物样,有时候要驯养,有时候要挖陷阱,有时候要甜言蜜语诱哄,有时候还会被警惕摔爪子。
埃普罗在书房里点根烟,并不怎抽,看着它慢慢燃到尽头,才突然把烟头重重摁扔,起身大步走出去。
书房隔壁就是卧室,房间里点盏小灯,橙黄色暖光映在床上,揉乱被子拖到地毯上,留下蜿蜒温暖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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