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滚倒在地,慌忙爬起来道:“哥儿他,他打杀人!血!都是血!”
上官侍郎老脸都吓白,慌忙跑去祠堂里,见明德那样子,更是唬得手足无措,只知道骂:“作死种子!竟然学会打架闹事!人呢?上家法!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逆子!”
下人受张氏指使,早把板子抬上来。上官侍郎拿在手里,运足力气就要往明德身上打,谁知上官明德平时默不作声,这时却抬手就抓住那板子。
上官侍郎狠命去夺,明德那手却铁铸般不动分毫。上官侍郎鼓起眼睛,气得面皮紫胀:“悖逆东西!看不打你!”接着举起板子又要打。
明德面色冰住般,只抬手,砰声便夺过那板子,远远摔出去。上官侍郎被挥得差点摔倒,待反应过来,便,bao跳起来拍着大腿骂:“混账!混账!反!没有王法!来人,把这逆子押到禁闭室里去关着,不准给他吃饭!”
大早上张氏就带着群小厮,在明德居住偏院边上站定,让个小厮哐哐哐叩门,扯着嗓子道:“哥儿还没起呢?太阳都老高!谁像哥儿这享福,天天没事似闲着吃白饭呢?”
张氏披着灰鼠袄子,站在边道:“再敲大声点,叫人请老爷来,看看他生好儿子。”
小厮听便把门砸更响,直到里边吱呀声,明德披件黑衣长袍,面无表情走出来:“太太好?”
张氏把他上下打量圈,见他神情不比往日,平时还就淡淡带点讽刺表情,今天倒像是对她这个正室大太太不耐烦般。况且他脸色苍白,身上还带着淡淡气味,仔细闻,竟然有点像血腥气。
张氏绕着他走圈,撇嘴道:“看看这个大少爷!天都大亮,还自己躲着睡大觉着呢!昨晚溜出去鬼混去吧?看看这样子!”
禁闭室就在柴房边上,外边把大锁锁着,光秃秃石室,三九天气更是冷得让人发寒。明德默默依偎在墙角里,手边倒是丢进来几本书,说是上官侍郎叫他看准备春闱。
春闱……呵。明德疲惫阖上眼,心里冷笑下。要是考中,讨个外放出京官半职,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他眉心突突疼,身上伤口益发痛苦得难以忍受。没有药,没有食物,没有水,有那刹那间,他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得到春闱开考那天。
生有何欢,死又何
她只涂得红红指甲直往明德身上戳。明德脸上明明白白闪过厌恶,然后往边上避。张氏便自以为自尊受损,赶着上前去拉他,道:“这是什?哪来这重血腥味,你出去杀人越货啦!”
没成想在他身上摸便滑滑腻腻,再看手血。张氏哪见过这个阵势,看就较尖叫起来:“啊!——你作死呀!”
下人忙赶着上前边叫着太太,边赶紧搀扶住。张氏颤抖着手指指着明德,迭声说:“你你你,你这样看!你看你什眼神!你敢吃?你个犯上作乱野种!来人,叫老爷!叫老爷!”
上官侍郎从小妾床上爬起来,原本就满心火气,小厮见怕得很,颤声说:“明德哥儿……哥儿他……他……”
上官侍郎脚踹过去:“他他他,他什?没用下流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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