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长得漂亮,穿件华贵柔软雪狐裘,点尖尖下巴在雪白长毛上如雪如玉,就像是个被父亲领出来散步贵家小公
明德并不是完全没有去过明睿皇后陵。他刚刚入宫时候,毕竟是个孩子不知道害怕,受这大委屈就立刻,bao跳起来,绝食、殴打宫人、指着乾万帝鼻子大哭大闹,,bao戾得就像只呜呜嘶鸣小兽。有天晚上他把切肉用小匕首藏在怀里,趁乾万帝不注意时候要捅他,结果被皇帝只手就差点拧断胳膊。
乾万帝三更半夜把他从床上拎起来,面色阴沉叫人备车去皇陵。守陵人被队侍卫拎着刀叫起来,战战兢兢摸黑去开明睿皇后陵。明德被乾万帝路扛着进密室门,里边放着口小小金丝楠木棺椁,乾万帝叫人开棺,指着里边堆枯骨问:“知道这是什吗?”
墓里又黑又湿,明德那小,魂都不全,吓得动不敢动,瑟缩着蜷成团。乾万帝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强迫他抬头去看,边看边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你棺椁,里边这些骨头是明睿皇后生前养猫。要是你再跟拧着来,就把你放到里边去。”
乾万帝说说就算,才落到自己手里心肝宝贝,哪舍得要打要杀。但是明德当真,惊吓刺激受得不小,全存在心里,回去后就大病场。
他好像做个漫长而荒诞不经梦,梦里有个男人站在山崖上,掐着他脖子把他悬空在无底深渊之上。只要那个男人松手,他就会毫无悬念掉落下去;但是他所有、全部倚靠,也只是来自于那掐着他咽喉大手上。
都过去,时间过得这快。”
明德声音小小:“……想回去。”
“回哪里?”
“回去。”
明睿皇后生前居住含珠宫已经完全荒废,乾万帝没叫人去打理,也就没人关心那个先后已经败落宫殿。乾万帝摇摇头说:“那里不干净,不准去。”
车里熏着凤髓香,明德昏昏沉沉趴在乾万帝怀里睡路,醒来时候四周喧杂热闹,根本不是阴森寂静巨大皇陵。
张阔在车外恭恭敬敬弯下腰:“两位主子,咱们到。”
乾万帝手搂着明德手掀开车帘跃而下。明德多少年没有逛过街人,向四周看就被吸引住:这是长安夜市入口,不远睢阳河边上很多人在放灯,烟花争相辉映着耀亮天际。人流熙熙攘攘走过摆满小吃、杂耍、玩意儿摊子街道,喧闹得连正月里寒风都被熏热。
“你也闷着这久,出来逛逛也好。活着人别总是缅怀过去,还是珍惜眼前吧。”
明德没有说话,乾万帝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拉着他就往夜市里走。
明德小声说:“不是皇宫里。”
“那是哪里?”
过好会儿,乾万帝以为明德已经睡过去,他正打算离开时候,突而听见个几不可闻声音说:“……皇陵。”
室内悄然无声,只听见烛火轻微噼啪作响。他说出那两个字以后乾万帝愣半晌,点点头道:“好,陪你起去。”
他叫人来备车,又亲手给明德挑件厚厚雪狐裘,自己换件普通袍子,两个人就带着张阔和几个服侍宫人,趁着夜色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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