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自始至终都恍恍惚惚
，好像什
都不懂，却又有无数人推着她往前走。她懵懵懂懂被拉出
门，皇后盯着她消失方向，半晌，颓然坐倒在华贵凤椅上。
清河公主从重重挂着珠帘后悄然掀帘而出，默默跪坐在皇后身边。两个女人，半晌无话，很久之后才听皇后
声长叹，缓缓问：“阿醉，你说本宫是不是……太……”
阿醉蓦然打断：“娘娘都是为太子罢。”
皇后垂下视线，面前静静摆着碗漆黑汤。
——准备好会儿送过
“有什不敢，”皇后笑下，放开手，样子很是端庄端起手边枫叶茶，“——你这个样子，就是你无上武器。后宫里女人靠什呢？靠不就是这张脸吗？”
常氏慌忙跪在地上：“奴婢……奴婢绝对不敢存以下犯上心思，奴婢只求侍奉天颜，定安守妇德……”
皇后冷笑声，猛地放下茶杯，砰声清响。
“妇德？什是妇德？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你看这后宫里受宠女子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皇上不会喜欢你木头样守着妇德，他喜欢你这张脸！你懂？你这张脸，生得偏对皇上胃口！”
常氏瑟缩着跪倒，皇后看来气，拍桌道：“站起来！”
样子？难道那些血腥和痛苦都被你遗忘吗？
真不公平，你要当坏人时候
就必须服从，你要当好人时候就必须感恩戴德，是这样吗？
……没用，不会听你，不会……
乾万帝恍惚听不见那小小声、包含惊恐和仇恨怨念。他俯身下去亲吻着明德头发，从后颈直到脊背，亲吻得那样轻柔，就仿佛脱去帝王身体，留着个痴心成疾、局促不安普通男人灵魂。
第二日，正式选妃。
常氏吓得不敢动，皇后把拉起她来，厉声道：“挺起来！有点主子样子！别这委委屈屈小媳妇样子，谁欠你钱？做出点张狂样子来！明天见皇上，别跪着跟他说话！怎张狂这来！”
常氏吓得磕磕巴巴：“皇后，皇后，可是……可是民女……”
皇后挥手道：“姑姑！”
她身后心腹嬷嬷立刻上前来俯身，皇后指着常氏，冷冷道：“——把她带下去调教调教，言行就按明德公子样子来。明天叫她不必上殿，放在宫里送给皇上。她可是本宫，最后招数……”
嬷嬷点不惊，答声是，带着常氏退下去。
八百佳丽，云集堂，两个两个排上前去，隔着珠帘向里边高高在上天子婷婷拜。留下来便有可能得到宠幸，得到宠幸便有可能封妃诞子。个少女对于富贵最初渴望，就在于着盈盈拜之间。
选妃前日晚，云州常氏被皇后宫里大尚服恭恭敬敬请去静安堂。皇后倚在紫云宫锦榻上，盯着她看半晌，缓缓道：“你过来。”
常氏战战兢兢过去，突而只见两根保养良好、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手指伸过来，轻轻板起她下巴。常氏懦弱抬起视线，遇上皇后仔细打量目光。
“真像啊……”皇后叹息着，“……这点味道，这眼神……”
常氏哆哆嗦嗦道：“民、民女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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