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自己是会被豁免,所以报复和伤害都觉得特别有效果,在次又次试探和报复之后,慢慢确立起个信心:嗯,他确是爱。
这个信心来得很不容易,也很珍贵。但是明德这个人是没事也要忧患三分,他不仅仅要确信“他爱”,还要确信“他直爱”。就算确定这个“直”,他也要小心翼翼保护好自己,然后再向对方伸出试探性和解小爪子。
明德摇摇头。可能是那个男人给予曾经温暖太深刻,城外
“张公公,”明德轻轻问,“上次那三十廷杖,您觉得少是不是?”
张阔猛地闭嘴,只看见明德轻轻咳两声,抬眼看看后边内侍手里高高奉上火狐裘。
那刹那这小哥儿脸上什表情也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张阔就是有种感觉,他甚至能肯定,只要自己转身,明德就会立刻把这件火狐裘给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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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京那天是春浓将尽天气。除城门,就是北平将军林冰送来两个亲信副将和护送人马,恭恭敬敬等在漫天尘沙之中。
不跪之权呢?”
张阔无声无息跪倒在明德面前:“奴才知错!”
明德撩起眼皮,看他眼,笑意盈盈猛地厉声大喝:“知错还不赶快宣旨!”
张阔个激灵,肃然起立,高声道:“兵部参赞上官明德接旨——自听闻卿将出使以来,朕忧心不已。北疆天寒,特赐厚衣二十件,火狐裘袭,钦此——!”
火狐裘,其实深宫里也就找得出那件而已。
明德回过头,送行张阔低声道:“公子往城墙上看。”
明德阖上眼。
城墙之上,个明黄色身影高高站立着,孤拔而寂寞。他能感受到那视线凝结在自己脸上热度,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第次见到那个男人时候。
……具体是什时候感觉到,“那个男人爱”呢?
就像只记仇小兽般,感觉到对方柔软,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有被伤害危险,于是立刻放纵起来用尖利小爪子去抓对方脸。
以前乾万帝当太子时候穿过,但是毕竟颜色艳丽,乾万帝并不是非常喜欢。这个东西最是轻薄娇软,个经历过战场、对生活没有什特别苛刻要求帝王,其实并不是很需要它。
穿它最多人是明德。他重伤时候,病弱时候,乾万帝都特别喜欢用火狐裘围着他,把他搂在怀里,看那火红长长软毛里露出来个尖尖小下巴。这个隐秘乐趣伴随着高贵帝王过整整个冬天,之后再也没有说出来见到天日机会,就随着那个曾经小心翼翼放在掌心里宝贝人起远去。
张阔以为明德会拒绝,但是明德没有。眼前这个眉眼秾艳到可怕少年只愣愣,然后淡淡低头:“臣接旨。”
张阔倒是呆住,半晌才微微有点尴尬低声笑道:“公子何必和皇上制气呢,归根结底,真要召您回京,那也只是句话事……何必呢?他毕竟是皇上,九五之尊,哪能硬着挑衅……”
说着猛地住嘴,看看明德脸色,讪笑着又道:“您要是真想出去转转,撒个娇,不就什都完……依奴才之见,公子何必去那吃人北疆?公子身子骨也不见得就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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