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万帝这才点点头,端起那剩下半杯茶水饮而尽,接着也竟然什都没有计较,返身大步走出去。
大宫女婉儿跪在地上,冷汗出身。
她刚才看得很清楚,这是个男孩子,年岁还小,只是相貌上有些阴气罢。听张公公说辞,好像是奴才们都称之为贵人,但是不知道是笼统这叫,还是已经封贵人位份。
贵人并不是什很高位份,如果仅仅是个贵人话,皇上不会
她不知道怎称呼床上这个人,是嫔是妃还是别什,于是笼统叫声主子。后边那几个没眼力见宫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请安。
明德睡得迷迷糊糊,被几个人吵醒,朦胧觉得口渴,含糊叫声:“水……”
婉儿身后有个宫女手里拿着乾万帝每天早上起来定要喝露水茶,那是清晨集来露水合杯,据说十分醒脑。乾万帝每天早上上朝前定要喝这个醒醒神,多少年习惯都没有改,婉儿时也不知道应该怎办,慌张就直接把那碗茶端过来。
“主子您……”
明德毫不客气抬头就着她手喝几口,大概觉得味道不好,还嘟囔几句,倒头摔回枕头里去。
故意挑那个时候上去伺候,皇上昨晚应该是个人,怎早上好端端就等到现在呢?平日里这个时候早就起上朝去啊?
张阔轻轻叫声:“婉儿姑娘。”
大宫女忙道:“公公什吩咐?”
张阔道:“姑娘小声些罢。那小主子贯睡不踏实,会儿吵醒,要出人命。”
约莫过盏茶工夫,里边轻轻叫人进去。张阔咳声,轻手轻脚推开门,合着两个太监宫女闪身进去,接着就密密关上门。
这个大宫女这才发觉不好,忙放下茶,跪倒在地:“奴婢知错,皇上饶命!”
乾万帝看看那半碗茶,半晌说:“……应该上点助眠东西来。”
几个宫人都战战兢兢跪下去。
“御膳房连碗助眠酥酪都做不来吗?”
几个宫人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张阔比较知机,立刻俯身道:“皇上教训是,奴才这就去吩咐御膳房,往后每天早上单独给小贵人备好送上来!”
门口个暖炉熏着,把那阵风带进来寒气散得干干净净。房里片黑甜,床帏里皇上正要起身,隐约有个低哑娇憨声音不满哼两声,大概是被吵起来,十分不高兴样子。
几个服侍人对视眼,都有些莫名其妙。张阔近乎无声吩咐句:“愣着干什?还不快伺候皇上穿衣上朝!”
以往如果有嫔妃侍寝,早上起来穿衣之类贴身事情,是侍寝人做。然而别说李骥,明德连自己衣服都未必能弄清爽,他不挑乾万帝伺候得不好就已经很厚道,要是让他伺候乾万帝,那他能劈头盖脸把裤子套乾万帝头上去。
大宫女婉儿是后来晋升,之前没伺候过上官明德这个难缠小主子,这时也弄不清楚怎回事,只得上前去轻手轻脚掀开床帏。那错手之间,好像借着朦胧光线看见床上蜷着个小小团子,恍惚是个人,生得却是极好极好,说都说不出来精妙。
她不是没有眼力,当即欠欠身:“奴婢请主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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