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万帝回手又是
耳光，那巴掌直接就让明德整个软
下去，口气堵在那里就上不来。
“早知道拿根链子锁在床上哪里都不准去！那样哪来
这
多事！都是你这个不知好歹小东西闹出来这多乱七八糟玩意儿！”
他把拖起明德，也不顾这孩子软在手上，踉踉跄跄被拖出内殿。外边战事已经停息，零星厮杀声遥遥传来，但是那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大殿里片狼藉，张阔踩着鲜血和人体碎裂肢体跑过来，乾万帝手抓着明德，边厉声道：“太子怂恿宫变，妄图篡位，无德无能，不堪国家大任！来人！把太子拖上来赐死！”
去，整个人都要蜷起来，就像是受严重伤害、极度害怕和惊恐小兽，总想着要把脆弱腹部埋在身尖尖小刺里保护起来样。
乾万帝轻而易举强迫他舒展开，厉声问：“你哭什？嗯？
哪里辜负你你天天想着怎逃走！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还逼宫呢！出去后那些朝臣人口就能吃你！没有护着你怎办？活活等死吗？！”
“要是没有你就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挣扎得太剧烈，明德声音带着哭泣沙哑，几乎都变调，“——要是没有你，皇后就不会死！母亲也不会死！大家都会好好，都是你！全部都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子！”
他总是感觉很害怕，每步都走得战战兢兢，稍微走错步，就有无数人等着扑上来把他噬咬吃尽。他只是个普通名门士族不受重视庶出幼子罢，浑浑噩噩辈子就能非常知足，然而只因为皇帝时之兴，他就被推到切斗争前台。
个十几岁男孩子，落到比他年纪大、比他有权力、比他强悍而残忍男人手里去，叫他生就生叫他死就死，边上明明有那多人看着，却没有个人可以伸手来救他出去。相反，他们还都羡慕甚至嫉妒着，觉得那是荣宠是幸运，觉得他是不知好歹。
这种恐惧从少年时就深深刻在骨髓里，开始是单纯憎恶这个皇宫，后来发展到进皇宫门他就心悸，明明这害怕，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样子来。别人都说他圣宠极深，却没看到那个十五岁孩子，躲在龙床深处，整夜整夜小声哭泣，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那种恐惧和厌恶已经深深种进他骨髓里，这个小东西敏感而多疑，旦被针尖轻轻戳下都会记得很久，何况是来自皇家巨大阴影，简直无时不刻掐着他脖子，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哭得太凄惨，点也没有正常逼宫夺权将领样子。乾万帝想伸手去给他抹掉泪水，想让他安顺下来，但是伸手就被他咬住手指。这小东西咬人特别用力，鲜血喷涌而出，疼痛下子刺激神智，乾万帝挥手就给他重重耳光。
“没有就好？没有你早就被人杀过万遍！没有那些大军怎可能会听你，就是那个太子也早就被人推翻下台去！还当你哄着就能哄好，现在看来就是个养不熟小白眼狼！”
明德被那耳光打得背过气，只听耳边嗡嗡响，他无意识挣扎着，边抽噎边尖利叫：“放开！放开！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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