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追上
，”乾万帝慢慢
说，“——就地诛杀。”
张阔
低头退下
明德原本怯生生，看到他，立刻抽抽噎噎哭起来，边哭边诉苦：“好疼！……害怕！……你们太坏，都不来救！……好疼好疼！”
乾万帝拼命把他搂在怀里，不停亲吻他额前细碎头发：“是是，是不好，是没有把你保护好……乖，咱们回家去，乖，咱们走，咱们再也不分开，是错，是错……”
说到后来这个从年少时就叱诧疆场天子竟然抑制不住泪流满面，他抱得是那样紧，紧得明德都忍不住用力拍打起他手臂来。
这点力气对于乾万帝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更何况明德从马车上摔下来，小腿骨已经受伤，在剧痛下挣扎更微弱，就像是只小猫爪子竭尽全力拍打这个正值壮年皇帝样。明德觉得自己就快被活活勒死在这个男人怀里，幸亏张阔赶到，连滚带爬跪在地上尖声道：“皇上快放开吧！小贵人受伤！快快宣御医！”
乾万帝边胡乱亲吻着明德边小心翼翼托起他血迹斑斑小腿，轻声问：“咱们回去，好吗？”
太大，明德看他眼，皱皱眉，拼命摇头：“不要！放回去！要回去！”
他手脚并用往车门口爬，裘多用力把他给拉回来。几下挣扎间车门被打开，因为疾驰而带起强劲风和沙尘股脑扑面而来，呛得裘多咳嗽好几声。
就在视线不清楚小会儿功夫里，他们两人在车门口扭打好几下，结果裘多时火气上来没轻没重，只觉得手上空，睁眼看只见车门口明德缩在位置已经空。
裘多只觉得那惊之下，手脚都发软，连滚带爬来到车门口往后看，明德已经失足从疾驰马车上摔下去！
“停住！停住！”
明德呆呆看着他，好像完全不理解他在说什
。
“你愿意跟回去吗？你愿意跟走，是不是？”
明德咬着指尖想半天，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尖声大哭起来：“好痛啊！你轻点！你轻点！”
乾万帝把把他打横抱在怀里，纵身上马。张阔来到马下，低声问：“皇上，还要追吗？”
乾万帝回头去望向相反方向那即将消失在官道尽头那袭滚滚烟尘，如果再晚步，可能怀里这个人已经永远离开他。那种可能性让他心惊胆战，他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裘多吼叫几乎称得上是撕心裂肺，“停下！统统都给停下！”
侍从驱马上前，拼命拦住他：“冷静啊殿下！万被御林军追上，奴才们没有关系，殿下您就再也回不到月氏去啊！”
裘多恨不得把推开这些人，但是他们都拼命拦阻他，有人在下令让车夫加速往前赶，有人挤在他面前，让他看不清道路上发生什事。他只觉得自己离明德越来越远，连那个人体温和生死，切切，他都感觉不到。
他终于知道他们只是擦肩而过，永远也不会相交在起。马车还在管道上奔驰着，滚滚烟尘遮天蔽日，已经离那个人越来越远，几乎看不见。
乾万帝猛地勒马缰，接着几乎是跌下马，踉踉跄跄往前跑几步，接着猛地跪倒在地，把抱起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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