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炷香工夫,老道拔出插在明德后颈上两根金针,徐徐松口气道:“今天只是第天,便也罢。只是不知道这样下去慢慢能记起来多少,总归清醒点罢。”
阿醉哭道:“要是连累道长,却教本宫如何心安?”
老道边收起匣子,边叹道:“行医者悬壶济世,没听说还怕自己掉脑袋。殿下不必多虑,当日明德将军平安北疆,如今救他手,都是命里注定啊。”
清河公主且带着那装扮成宦官道长和小明秀路出去,明德被针扎两下,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呆呆坐在床上,直到乾万帝下朝回来时还没有反应。乾万帝看他呆呆甚是有趣,忍不住把抱起他,亲口问:“怎坐在这里,也不出去玩玩?”
明德细细抽口气,突然说:“好疼好疼!”
穴试试看,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是可以记起些事情来。”
阿醉慌忙跪倒:“道长若是真能通神,太子和定视您恩同再造!”
“罢哟,”道长苦笑道,“若不是明德公子扫平北疆、救师门于叛军之中,老道如何敢在皇上寝宫里犯下杀头欺君大罪?此事需要慎密行事,若是被皇上发现,你都……”
阿醉连忙道:“这个省得。”
老道从匣子里取出金针,约有长长寸许,明德好奇睁着眼看着,结果看那针是要扎到自己后脑上去,立刻便不干,返身就要躲。
“哪里疼?”乾万帝笑着亲下去,狎昵在他后腰上拧把,“这里?”
明德躲闪着,含混不清叫:“疼!好疼好疼!好长好长针,好长好长……”
但是他说得太含混不清,他这段时间直有些妄言症状,般不是特别清楚句子乾万帝都没法当回事。他俯下身去抚摩着明德被绑在夹板里小腿,低声问:“这里还疼?”
明德注意力立刻被小腿上断骨吸引去,无限委屈对着乾万帝点头。
“没关系,不要害怕,他们都没法欺负你……”乾万帝心不在焉亲吻着他头发,“那些人都没法欺负你,再也没有人
幸亏清河公主以前照看过他,这是个少有从来没有害过他、直是忠心耿耿站在他这边女人,明德潜意识里还是记得她声音和气味,没有因为她靠近就大叫大嚷起来。他们此行是打着接送小明秀名义来,眼皮子底下做事,事不宜迟,阿醉只得赶紧把小婴儿抱起来往明德怀里塞,低声哄道:“公子可千万抱稳,千万不能动呀!”
明德于是恪醍懂抱紧小婴儿,清河公主想想不放心,又抓起自己宫中养小猫来也塞进他怀里。明德手个,想动也不敢动,肩膀上又被清河公主压着,只觉得脑后轻微疼,那金针已经慢慢扎进去。
明德轻微叫声,但是不比那小猫叫高多少。但是饶是如此,外边恰巧经过宫人还是叩叩门,轻声问:“公子,有吩咐吗?”
阿醉揪把小猫,小猫又喵叫声,与此同时她镇定转向门口,朗声道:“公子和皇太孙在玩小猫呢,你们外边伺候着去吧。”
宫人深知清河公主是深得圣心,于是应声便退出去。阿醉转过头来,只觉得掌心里冷冷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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