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万帝顺从而纵容跟着他在熙熙攘攘人流中挤来挤去,张阔只够得上溜小跑,边跑边气喘吁吁呼道:“哎呀小……小公子,奴才实在是走不动……公子您慢点儿,奴才还想留着条老命伺候您呐……”
明德看他眼,竟然笑嘻嘻回句嘴:“不要你伺候,你笨。”
就仿佛道闪电从脑子里劈下来,句话思路之清楚、口齿之清晰,竟然点不像个痴傻已久病人。张阔愕然半晌,陪着笑问:“公子您说,奴才……奴才怎个笨法?”
明德又咬着指尖想会儿,含含混混说:“要打你三十廷杖……嗯嗯
起吃东西,做衣服,逛灯会,猜谜语。
那时明德还是清醒,出绸缎庄便带着笑问:“皇上,臣哪里尖酸刻薄?”
李骥也曾反问:“尖嘴猴腮算计相,哪里不尖酸刻薄?”
“非也非也,”明德掩口笑道,“臣身上三千六百五十个毛孔,无不发出浩然正直之气,让人见便心生敬仰……”
“如今你倒是真娇憨正直,”乾万帝忍不住低头去捏捏明德脸,“什也不懂,什也不知道,世事都要别人来为你操心……”
雁字成行,渐飞渐还。正是艳光最好,江南锦绣,美人如春。
扬州府里却人人都知道,当今天子不好女色,进献美人都被退回来,那个钱盐课还因此被斥责顿,大有苛责之意。
整个府邸上下人人讷讷不敢言,乾万帝人拂袖而去回内院,远远在游廊上便看见明德坐在长椅上,孤单而荏弱。
乾万帝走近两步,突而他抬头看过来,便霍然起身,雏鸟归巢般扑过来,满脸期待欣喜。乾万帝几乎被超出想象待遇震愕下,接着回过神来,笑着揉揉他额前细碎头发:“难道是想?”
明德抬起脸,期待小声催促:“出去玩……夜市……”
明德只呆呆看着他,感觉到自己脸被捏,便不满哼声,但是却没有转开。
乾万帝噗嗤笑,“人人都说你痴痴呆呆不能伴驾,看你还就是个样子最好,……那些事有操心,你最好什都别知道……”
他低头去轻轻亲明德,炙热唇舌,从额角温柔缠绵而下,仿佛对痴心相爱恋人。
相似花灯夜市,相似锦绣年华,就好像时间首尾相叠,中间切折磨过往都消失再也不见。
“要吃丸子!”明德兴奋得拉着乾万帝在街上走,几乎要小跑起来,“在那里,那里!哎呀,你们都不会快走!”
张阔赔笑跟在后边,脸为难:“都怪奴才,都是奴才不是。方才小公子说闷,老奴便提起今晚放花灯夜市,小公子便直闹着等皇上来带他去……”
乾万帝原本晚上是有安排,但是看明德理所当然信任而期待看着自己,便又心软:“也罢,带他去吧。”
“那皇上……”
“说到底也是为他才南下,怎好意思委屈他。你悄悄去准备两套衣服,就按咱们当年元宵节那晚上样走。”
那年元宵节夜市花灯,也是乾万帝带着明德微服出行。那时他们之间还有点温情在,虽然各自心里都知道那样温馨是假,很快就会图穷匕见,但是至少曾经快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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