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要等二十年?”
“能看到。”
卓玉伸出手,少年劲瘦手臂直直指向远方夜幕,星海浩瀚银河漫漫,参商正彼此罔更交替,“——看到无冕而王,看到战死在狼烟古道上……”
卓玉走过来,长长袍袖拖在花纹反复华贵地毯上,露出截优美手腕,透出淡青色血脉。路九辰站在他面前,注视着他眼睛,风声中每个音符都散落得破碎不堪。
“你还记不记得……”
卓玉看着他,幽黑眼底隐隐寒光流转。路九辰默然下来。
绪很奇怪,好像有点好奇,又好像有点憎恶,更多就是冷漠和刻薄贯优雅。
“……就是因为他什都不知道,现在拿来出气还来得及;等到他恢复神智那天,就等着看皇帝陛下你跳进自己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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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走出门外,手捂着胸前,顺着墙慢慢往外走。
乾万帝把他们带回接驾钱盐课府邸,对外就说他们是民间隐士能人,为以后带回京城加以重任做准备。卓玉每天给明德扎针治疗,配以秘方药熏,看上去不是很费力气活儿,实际上却大损精元。
还记得什呢?
原来那心心念念要记得,自己都已经遗忘在二十年辗转岁月烟尘中……
卓玉阖上眼,返身走过。在他身后路九辰突而开口,低声问:“……你看见未来,能看得到?”
“你?”
卓玉回头,久久凝视着路九辰。大概过去很久很久,直到光线从窗口铺陈角度再变换,明明昧昧,刹那间恍若经年。
路九辰站在走廊尽头窗前,回过头来默默看着他步步走来。这几天卓玉精力已经耗费到极限,但是谁都知道他不是个好心做善事人,他付出每点每滴,将来都是要成百上千倍还回来。
他总有办法在乱世中迅速掌握权力,总有办法大权在握、叱诧风云。
这个人天生就是活在乱世里,可以刀头舔血,可以睥睨风沙,可以朝戎甲加身笑傲天下,也可以身死箭下埋骨黄沙。
路九辰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某天夜里,时光是如此纷杂以至于他忘记是哪年月光,青石水滴声声响彻通宵,十几岁卓玉摔下酒瓮,问:“你看得到未来吗?”
“……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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