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好像可以传递巨大力
“——是谁?”卓玉笑起来,时仿佛居高临下,宽宏慈悲。
“是……是你失散已久故人啊。”
他抬起手,轻轻拂起眼前流水般垂下头发。额角位置上个指长短九爪青龙腾飞印,深深印在肌肤纹理中。
仿佛个机关被触发,再微妙不过契机却引发轰然记忆,洪水破闸样泛滥成灾。明德紧紧盯着那个青龙印,脸上神情都痛苦到扭曲,这时就算他亲手掐住自己脖子狠狠掐断,那也是不奇怪。
……大火燃烧着,浓烟遮蔽天空,巨石阵里青龙腾飞,站在倾颓城墙上俯视乱军,亲眼所见东阳王被活活掐死时惨状……
着,声惨呼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卓玉只手狠狠堵在喉咙里。他拼命扭动着挣扎,然而卓玉死死扣住他两处大穴,股辛辣之极内力源源不断就这灌进去。
“……啊!”
明德猛地回头伸手掐住卓玉,他胳膊上青筋完全爆起来,眼神狰狞得就像择人而噬野兽。卓玉哼声,把掀翻他按在床上,两个人面对面逼视着,各自都喘着粗气狼狈不堪。
“你……你是谁?”
卓玉冷冷笑起来:“是谁你还不知道?上官明德,装疯卖傻也要有个限度!”
座座死城,瘟疫蔓延时黑气缭绕,满眼疮痍天下江山,腐尸被成堆成堆扔到水中,以至于阻断滔滔江河……
天山下寒风肆虐,单刀孤骑转战千里,路踏着鲜血和尸骨前进,直将穷寇追到末路之上。箭光华落进万骨成灰,定下却是江山锦绣,终落别家……
那些汉北记忆,淮水之上冬日秣陵,灰白官道上千里绝尘骑苍红。那些已经被深深隐藏起来过往,被这个懦弱灵魂刻意遗忘,却被几枚金针翻出来,肆无忌惮昭告天下。
那个浑浑噩噩痴痴傻傻孩子以为可以躲在富贵温柔乡中吃吃睡睡沉溺生,但是偏偏有人将他唤醒,把那血淋淋现实展现出来,再给他个残忍微笑。
“怕什?有什好怕?”卓玉神态轻蔑而眼神温柔,轻轻把手按在明德肩膀上,“恢复神智方法这多,就是要用最痛苦办法唤你醒来……天人遗族绵延数百年,哪里有过你这懦弱子孙?”
明德愣愣看着他半晌,突而点头喃喃道:“是,你是卓……卓……”
那剩下个字堵在喉咙口怎都出不来,他俯下身,痛苦抱住自己头,十个手指狠狠插进自己凌乱头发里。混乱间他被卓玉强迫着抬起下巴,眼前这个异域俊秀年轻男子森冷阴寒,仿佛在脸上戴个千年玄冰做面具。
明德想闭上眼不去看,但是卓玉强迫他睁开眼盯着自己眼珠。他眼珠渐渐浮起深深碧色,诡异而华美光华流转,仿佛眼瞳里小小翡翠。
明德渐渐觉得手脚无力,脑子再次变得混混沌沌。他好像直在沉睡,拒绝回忆和思想,只知道吃就睡睡就吃,勉强维持这具虚弱身体呼吸;眼下卓玉强行唤醒他神智,就像把个溺水人拎出水面,但是紧接着又把他拳头砸晕。
明德开口,声音细弱恍惚:“……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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