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指指办公室旁露天阳台,那里设有桌椅:“在这里等?”
陆封寒无所谓:“好。”
校长办公室很宽敞,正对着门,是面透明玻璃墙,能看见楼下翠色草坪。右手边是排木质书架,而左手边会客区,则十分有历史感设计个砖红色壁炉。
图兰学院校长是个相貌亲和中年人,轮廓深,眼睛深蓝色,穿着严谨,衬衫、马甲、领带、袖扣样不缺。站在壁炉旁,像油画里走出来绅士。
见祈言视线落在壁炉上,校长笑道:“是不是很像真?壁炉里火苗是全息投影,每到勒托冬季,不少人都喜欢来办公室,在壁炉边坐坐。虽然火是假,但隐约会感到温暖。你看,人类是不是很奇怪,竟然会被眼睛欺骗。”
这句话,十几年里,他在心底,默念过不知道多少遍,生生刻进骨血。
“你在看什?”
陆封寒回过神,散漫笑:“没看什。”
祈言顺着他视线远望:“那里是联盟第军校?”
陆封寒随意点头:“应该是吧,据说第军校就在图兰学院对面,两个学校中间隔条河,泾渭分明。”
入系统,篡改指令,家务机器人摇身变为杀人机器,也不是不可能。
陆封寒很久没碰过悬浮车操纵杆,不过,在他概念里,开悬浮车和开星舰没多大区别。
通体漆黑改装悬浮车开上快车道,两旁景色如同被砂纸磨过油画,全然看不清楚。
陆封寒单手握着操纵杆,另只手不经意地搭在窗舷上,侧眼问祈言,试探:“好像有点快?”
祈言看出他跃跃欲试:“怎开随你。”
明亮火光令祈言皮肤映上层绯色,他没有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而是问出:“您让过来,是有什事吗?”
校长正要回答,余光看见祈言手指上缠着纱布:“手受伤?”
祈言抬手,看看自己手指:“嗯,不过已经愈合。”
“那绷带?”
祈言手指动动,解释:
“泾渭分明”这个形容算是十分客气。实际上,两所学校人互相看不上眼。
图兰学院人认为第军校,是只会挥胳膊打架未开化野蛮人,脑子当摆设。
第军校,认为图兰学院,全是场下骄横、场上腿软弱鸡书呆子,除脑子,别都是摆设。
祈言不清楚这里面纠葛,听完“嗯”声,带着陆封寒往里面走。
悬浮车停泊位离校长办公室不远,正是假期,学校里没什人,祈言和陆封寒绕过草坪,上到二楼,校长已经等在办公室门口。
有祈言这句话,到达目地时间,比预计,提前个半小时。
下车,陆封寒才发现,他们此行目地竟然是图兰学院。几乎是下意识地,陆封寒转身朝后望去。
与视野内皆是大理石白、不同时代雕塑与各色绿植辉映、充满学术氛围图兰学院不同,另片建筑物虽然也是白色居多,屋顶墙面却显得简洁,风格造型偏粗犷,透着股迫人铁血与肃穆。
陆封寒闭着眼睛都清楚,从大门进去,百步外,是块石碑,下雨天,石碑浸水,颜色会变得深沉。
石碑上,用遒劲笔锋刻着联盟军方宣言:“以骨为刃,以血为盾,仅为联盟,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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