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个东西,很复杂,怕时间不够用,”祈言没有多说,接过杯子喝水。
他指甲缘被陆封寒修得平滑,手指搭在杯身上,很是惹眼。
陆封寒靠在桌边,目光在祈言指尖转两圈,想,他有时也会跟祈言有同样感觉。
他孤家寡人个,并不惧怕死亡,却担心时间不够,做不完想做事。
反叛军在南十字大区前线虎视眈眈,伺机攫取,星际海盗也阴魂不散。他年少轻狂时曾经立下志愿,想在二十年里,将反叛军连根拔起,解决联盟枕边大患。可现在十年快过去,不说瓦解,他自己都差点落个战死下场。
涂完,见祈言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陆封寒明明知道,却故意问:“怎?”
祈言提醒:“绷带。”
“愈合凝胶足够,用不上绷带。”
祈言没说话,但眼里期待却熄下去。
见不得祈言失望,陆封寒再次妥协,“真是个小娇气。”边说,边拿出绷带在手臂上缠两圈,最后在祈言视线下,利落地打个标准蝴蝶结。
江启,你就算再讨厌祈言,也不能搞这种小动作啊!你戴那个戒指这多铆钉,真以为扎人不疼?”
“没有!”江启是存几分心思,故意用戴戒指左手去拉人,几颗铆钉扎着当然会不舒服,但谁看得出来?
“戒指就在你手上戴着,你怎好意思说自己不是故意?如果不是你拽祈言手臂故意很用力,铆钉怎可能弄出这严重痕迹?”夏知扬原本想学着江启调调说几句,但临场发挥不出来,颇为遗憾。
江启知道越说越错,干脆把戴着戒指手背在身后,在众人质疑目光中快步走开。
夏知扬满心畅快:“免得他在大家面前总是副小心翼翼可怜兮兮模样,像你总欺负他似!”他又找祈言邀功,“表现得好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比直接跟他打架还爽!”
在勒托这两个月,不知道是因为太闲还是添多愁善感毛病,他逐渐发觉,缺他陆封寒个,勒托不会消失,联盟也不会毁灭。
就像陆钧当年突然战死,他个人也顺利长到现在。
即使他真战死,也会有人接替他
祈言左左右右把蝴蝶结看两遍,这才满意。
直到晚上回家,祈言都不让陆封寒帮他把绷带拆,甚至洗澡也做措施——洗完澡,绷带竟然没有打湿。
陆封寒完全不能理解这其中执着。
端着水杯进到书房,祈言正对着光计算机,不知道在干什,瞥见蝴蝶结在祈言临近手腕位置晃晃,陆封寒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行星千百颗,人类那多,谁都有点小癖好。
把水递过去,想起连着好几次都发现祈言睡得晚,陆封寒难得问句:“怎最近总是熬夜?”
见祈言点头,夏知扬笑容灿烂:“等下次有机会,再接再厉,气不死他!”
没有进教室,陆封寒见离上课还有时间,把祈言带到角落露台,仔细看看他手臂:“还疼吗?”
其实这点疼已经能忍过去,但祈言想到什,还是回答:“更疼。”
他不善于撒谎,没敢看陆封寒眼睛。
知道祈言痛觉比般人敏感许多,陆封寒没敢多碰,找出随身带着愈合凝胶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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