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消失后，他又奇异地重新安静下来，侧脸枕在膝盖上，
句话不说，像没
生气
木偶。
伊莉莎红着眼，小心开口：“祈言，这里很冷，要不要换个地方坐着？”
祈言看着伊莉莎，隔很久，才终于理解她话里意思：“不行，
要等陆封寒回来，他去帮取衣服。”
伊莉莎：“那们换个地方等他好不好？”
祈言疑惑地皱皱眉：“等谁？”
奥古斯特每天都关注祈言进度，边又找到好几个研究项目，准备等祈言结束目前，就立刻把这些研究项目接上去。
说不定这样，能转移祈言注意力，能让他从记忆泥潭里点点走出来。
所有人都怀着乐观和希望。
连在最初几天，直担心祈言是不是为让他们安心，所以假装强撑伊莉莎都逐渐放下心，想，或许是祈言有目标，想要保护联盟——陆封寒生前直尽心守卫联盟。
直到祈言没有按时在内网更新研究进度，伊莉莎赶到他实验室，看见祈言抱着膝盖，坐在墙角，盯着空气中粒浮尘出神。
明明跟你说着话，可依然在想他。”
随着时间流逝，再深刻记忆都会变淡褪色，所以很多人都能从过去悲伤中走出来。
祈言做不到。
因为他不会遗忘。
他只会遍又遍地去经历曾经经历过痛苦，被卷着利刃海浪次次反复冲刷，窒息、疼痛，周而复始。
伊莉莎不敢说出那个名字，只试探地提问：“那你现在在干什
？”
“在……在干什？哦，在等E97-Z号项目出结果。”祈言说完，又自否定，“不对，这个项目已经被和奥古斯特停止。”
他像是陷入记忆混乱里，下意识地偏头问，“陆封寒，你记得吗？”
没有人回答，他又垂下眼睫
心里狠狠沉，伊莉莎下意识地放轻脚步，靠近：“祈言？”
祈言套着件白毛衣，只露出玉色手指，他闻声缓缓移过目光，沙哑道：“马上换季，陆封寒帮在定制工作室选好衣服，他说他去拿。”
他睫毛颤颤，“不对，现在是春天，他怎给挑冬装？而且，取衣服地方在勒托，是在……是在白塔？”
他像是清醒，又像是没有，只喃喃道：“礁湖星云离勒托好远啊，要跃迁几次，跃迁——”祈言瞳孔猛地震，脸色陡然苍白，像脱离水鱼般，接近窒息地攥紧自己领口，嘶哑地自言自语：“别去……陆封寒你不要去，不要跃迁！不要接近跃迁通道……你会死！”
最后字音，颤抖到只有气声。
伊莉莎双眼发涩，她伸手拢拢祈言外套，想安慰或者劝说，却个字也说不出来。
祈言开始日日地坐在实验室里。
所有人都发现，祈言似乎正在慢慢好起来，有件能让他专注事后，他衰败生命力又重新被支撑。
他每天都会在内网上更新研究进度，过程中架构出新工具，也会跟以前样，放到星网上开源。
仿佛切都没有发生过。祈言没有离开过礁湖星云，没有去过勒托，没有遇见过那个人，中间时光尽数被折叠，他依然是那个眉眼昳丽、清冷寡言天才少年，在远离喧闹地方，静静专注于他想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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