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刺激到经络胃胆,如果不是三天没吃,他能连胃里酸水都吐出来。这吐,精气神就守不住,几天来苦苦撑住内息全泄出来,他拼命扶着墙想站起来,然而刚起身就眼前发黑,耳朵嗡鸣,整个人顿时软倒在地。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昏过去,最后刻只觉得脸上扑来阵极大风,气味带着清新泥土腥味,仿佛是从洞外吹来般。
他只朦胧看到几个人迎面跑来,却看不清发生什,眼闭就什也不知道。
叶真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他以为自己昏睡很久,实际上只是几个小时而已。
宝翁问这话时候已经是黄昏,边伺候苗女立刻弓身笑道:“就是第三天,今晚就该去接孩子回来。”
宝翁说:“不急。蛊童说那孩子天生任督相通,真气流转更快,那就定能比常人多坚持半天。明天早上再去接人好。”
苗女迟疑道:“万出事怎办?”
宝翁木着脸,冷哼问:“能出什事情?!”
说完也不听别人劝解,甩袖子自己走。
看到他脸色已经不像个活人,脸颊乌青,嘴唇发紫,眉毛上结着层淡淡霜气,简直就像行尸走肉。
但是他手仍然能动,虽然每动分都要竭尽全身之力,但是那双手仍然颤抖着抬起来,缓缓放到双膝之上,深深掐住中指呃逆点。
“心不外驰,意归中,气走夹脊,行至玉枕……”
少年喉间呜咽嘶哑浑浊,难以听清。
“上走冲脉,下至绛宫,生死双分,八脉总根……”
山间天空是灰蒙蒙蓝,月亮刚刚下去,山谷里静悄悄听不见半点声音。他挣扎着起身,只见身边点着丛篝火,个男人正紧挨着他席地而坐。
“你是……”叶真睁大眼睛,浑浑噩噩脑子才反应过来,那竟然是黑泽川。
黑泽把他轻轻按到在地,居高临下道:
其实他当时这说,完全只是因为恼恨龙纪威当甩手掌柜,迁怒到叶真身上。另方面他也相信叶真根骨确实绝佳,般练武之人,老年人没有他火气阳旺,少年人又没有他真气浑厚,所以他理论上来说,确实应该比大多数人都更能撑。
但是宝翁没想到,就是这晚上耽搁,就差点要叶真小命。
因为那天晚上,叶真内息走岔。
这其实不怪叶真,他就算再能撑,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孩子。闭关三天事以前不是没有,但是在冰天雪地里闭关三天不吃不喝,真是从没有过。
到第三天下午时候他就已经撑不住,只勉强吊着最后口气。那天入夜气温骤降,深山老林阴风又盛,到半夜时阴气入体,叶真终于难以支撑,口气从生死窍上反涌直至泥丸,瞬间激得他狂呕起来。
气走泥丸,精凝紫府;意守渊腋,神离枕骨。
真气运行九个来回,继而在全身经络回转,渐渐形成个小周天。叶真身体渐渐发热,全身关窍打通又关闭,寒气不再穷凶极恶涌入体内。
他动不动盘腿而坐,脊背挺直,双目紧闭,每当心跳衰微不能走气,便用指甲紧紧掐住双掌呃逆点。
墨汁般黑暗里寂静无声,只听叶真声声长短均匀呼吸,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已经是第三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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