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数水平，家里早晚被你败光。怎
碰上9，你就算不明白？”池野从衣服口袋里拿
个新
发卡出来，别在他妹妹脑袋上，“下次遇见买灯泡那人，指给你哥看看，记住吗？”
芽芽摸摸才别上去新发卡，脆生生答应，“记住！”
住宅楼没有电梯，闻箫住五楼，他腿长，步跨两个台阶。刚在门口站好，墨绿色防盗门就从里面打开来。
闻箫连忙往旁边站步，“外婆？”
“你走到楼下，
就在窗户里看见，看，开门，不正巧？”等闻箫弯腰换好鞋，外婆把防盗门拉上，问他，“灯泡买吗？”
钱在抽屉里放好，小女孩回答，“去医院，还没回来。”
细长手指捏着可乐罐，闻箫点点头，“谢谢你。”
小女孩脆声回答：“不客气！”
“对，”闻箫走两步又停下来，“29+19=48。”
闻箫走后没几分钟，辆黑色摩托车携着轰鸣引擎声停在店门口，淡淡白色尾烟被风散开。车上人戴着黑色口罩，半张脸看不清，穿黑色工装裤，支在地面腿长且直，很惹眼。
箫没答话，往边上站半步，让出路来。程小宁又说认真学习之类套路勉励，这才走。
这耽搁，闻箫从综合楼到校门口时，整个学校都差不多空。零星几个学生等在街边，家长来接车刚停下，就迫不及待地开门坐进车里。
闻箫驻足原地看会儿，骤然醒过神般撤回视线。
九章路楼都是旧楼，底层店面招牌也灰扑扑。闻箫半路上接外婆电话，说厨房灯泡坏，要买个新。拐个弯，闻箫走到家亮着灯五金店。
店面宽敞，里面大小材料摆得有条有理，个别着粉红色塑料蝴蝶结发卡、小辫子梳得齐整小女孩正趴玻璃柜上写作业。见闻箫走近，抬头问，“你要买什？”
闻箫晃晃手里，“买。”
“好好好，你拿去先换上，这灯突然熄，菜还没做好，时间都晚。”
“没事，还不饿。”
闻箫看
捏着铅笔算题小女孩眼睛亮，“哥！”
池野摘下口罩，露出线条凌厉下半张脸，随手将口罩挂后视镜上，手掌盖在他妹妹头顶，“作业做完吗芽芽？”
“别揉，蝴蝶结小夹子要掉！”芽芽挣扎两下没成功，只能屈服在魔爪之下，“还没，在做数学作业，好难。对哥，今天有人来买灯泡，还有可乐！”
池野顺手扯扯芽芽小辫子，“你收人多少钱？”
芽芽数着手指头，“十九……三块，二十五，收二十五！”
闻箫手插在口袋里，没走太近，“个E27灯泡，柜子里第二层第三个就是。”见旁边有冷柜，他开门拿罐冰可乐，“钱起付。”
小女孩放下笔，从柜子里找灯泡出来，放台面上，开始认真算账。
闻箫单手拉开可乐罐，等白气散完，才凑到嘴边喝口，视线掠过摆在台面上作业本，上面写着，19+12=33，29+19=51，第三道题写答案位置被橡皮擦擦又擦，快破洞，也没见答案写上去。
小女孩算完两遍，“灯泡十九，可乐三块，共是……二十五！”
闻箫把二十五块钱递过去，“你家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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