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只要跑得够快，
就看不清你
脸
吗？别说背影，就是靠着
撮你头发丝烧成灰，也能把你认出来，扣你文明操行分！”教导主任嗓音回荡在校门内外，“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池野，迟到也不紧不慢迈小碎步——池野？”
池野脚跨进校门，纠正，“老师，您看，真没迈小碎步。”说着还示范性地走步。
教导主任用力眨眨眼睛，总觉得自己这是眼花出幻觉。眨完发现池野还站原地，嗓音瞬间拔高，“你终于知道来学校？你、你——”
校服拉链没拉上，条黑色工装裤松松垮垮，双手插口袋里站没站相，书包单肩挂着毫无朝气——程小宁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气得厥这儿，骂点太多，竟然无从下口！
池野站原地，“老师，您要是没什
说，去教室上课，时间有点急。”
池野：“这倒是记得清楚，等你哥烧坏两位数以上锅时候，再来提醒，OK？”
芽芽翘起左手三根手指，拇指食指掐出个圈，“OK！”
闻箫开冷柜，手停在可口可乐前面，顿，又移二十度，拿旁边绿色包装柠檬味雪碧。用铝制罐底轻敲玻璃柜台面，“结账。”
池野转过头，见是闻箫，起身走过来，“两瓶共六块。”
闻箫没零钱，递张十块过去。
里住很久。
老街道虽然建筑陈旧，但衣食吃穿齐全。在路过家门口堆着不少旧电器电器维修店、剪头发只要十块钱理发店、兼职补鞋补自行车胎裁缝店后，闻箫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又走到那家五金店门口。
店里收拾得整洁宽敞，角落还摆盆半人高绿色植物，池野正背对着门，在里面辅导芽芽做作业。
“清水近义词，是什？”池野咬着根白色棒棒糖纸棍，身上穿件黑色毛衣，领口不高，露出优越脖颈线条。两条长腿跟无处安放似架着，坐姿很嚣张。估计前晚睡姿没对，后脑勺头发塌平。
芽芽捏着印粉色芭比娃娃铅笔，“近义词是干净水。”
“现在知道急，早两分钟怎不急？”教导主任想起刚刚那些学生
记得之前那三块钱债，池野数钱，七块钱摆台面上，“多给你买糖吃。”
闻箫看他眼，从包里拿张块钱，连带池野那七块推回去，“给你买可乐，多不用找。”
说完，闻箫拿上两瓶雪碧，走。
池野看着面前摆着几张零钱，“啧，还挺刺儿。”
周大早，临近打预备铃，校门口又是阵鸡飞狗跳——当然，教导主任程小宁就是那个赶鸡撵狗。
池野手里百无聊赖地抛着硬币，拖慢嗓音，“两个字。”
芽芽试探性地回答：“干水？”
黄铜色五毛硬币捏在手里，池野挑眉，“芽芽同学，你觉得自己回答得正确嘛？”
“好像……不太对？”芽芽身上换件衣服，浅粉色羽绒服，领口和帽沿圈白毛毛，帽子尖还耷拉着对兔耳朵，就刘海画风不符，生生败坏整体效果。
她咬咬铅笔，“不过，哥，你今天早上又把水烧干，锅也烧坏，们又要买新锅，今年们都买好多锅。”她扳着手指头数，“1,2,3,4,5,6，哥，你烧坏六口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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