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箫
李裴眼前发黑，撑着地接连呛咳，感觉自己吐得胃酸都要呕出来
。
没再管李裴，闻箫从来都不是被动挨打
性子，他两个连步，趁着对面
伙人被这脚给搞懵，上前拽住黄毛头发，猛力往墙上砸。墙面不平整，连砸三下，额头血混着石渣往下流，鼻血更是奔涌而下，跟糊脸红墨水番茄酱没什
两样。
这时候，这伙人里才有人反应过来——书呆子好学生，他妈糊弄鬼呢？
池野就是这时候到。
他骑着黑色摩托车，远远看见闻箫从马路边上拐弯，没会儿，两个染五颜六色公鸡头小混混马上也进去。
闻箫拉拉黑色书包带，转过拐角，两步站住。
路被挡。
李裴校服放在脚边，靠着墙壁，夹根烟，“哟看看来是谁，这不是
们学霸吗？值日辛苦啊！”笑嘻嘻地说完，他“呸”地吐嘴里烟蒂，脚踩上去碾熄，换上阴沉语调，“真是让们好等。”
旁边站个瘦高个儿、染黄色头发，抽口烟，半眯着眼，问李裴，“这就是惹上你新同学？瘦瘦弱弱书呆子，拳头下去，会不会就给弄死？”
说完，堵路几个人哄笑。
出路来。
池野坐位置上看完全程，心想，讲个笑话——同桌弱不禁风。
晚自习放学，值日生要留下来做清洁。
闻箫倒完垃圾，检查教室窗户是否关好，最后关灯走人。
比起热闹吵嚷白天，晚上安静校园让他更放松。他不喜欢班主任特别关注，也不适应赵阳热情。
总觉得情况不太妙，他停车进来，果然，他同桌正大杀四方呢。
路灯不怎亮，墙面往上看，挂着“幸福旅馆”灯牌，五颜六色灯泡闪个没完，跟迪厅个灯光效果。池野站边上看着，觉得还是要表明下自己存在感，“同桌，要帮忙吗？”
闻箫扫个眼风过来，硬邦邦地，“不用。”
跟预料中回答模样。
池野没走，懒散站着看格斗表演。
李裴脸上得色更甚，“新转过来就这横，义务教教他怎做人，不是？新地盘，低调点，天冷脸摆给谁看？”
闻箫站在原地，明白对方目，没再往前，也没退。
李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来不及细想，他拎根木棍子，走上前，“站原地让你爷爷给好好开个瓢，明白明白自己轻重，们这恩怨就算结。以后，见着你爷爷鞠个躬，绕道走！”
说完，他握着木棍，斜着就往闻箫身上劈。
但他手上木棍还没落下去，胸口突然剧痛，力道大得李裴整个人往后退好几步，跌在地上，“哐当”声，棍子滚到脚边。
相对来说，池野这个同桌勉强算不错——至少星期大半时间都不见人影。
路过刻着“崇德博学严谨开拓”校训石碑，看见传达室保安正踩在塑料凳上换灯泡。
保安低头，习惯性嘱咐句，“时间不早，赶紧回家，注意安全。”
闻箫怔怔，低声回答，“谢谢。”
校门外小吃街已经集体收摊，地面上凝着层油渍。确实像保安说，时间太晚，又是冬天，沿路不少店铺都关门，路边零星有推着车卖烤红薯炒栗子，稍稍为冬夜增添几分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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