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箫给钱,“五金店老板报警吗?”
“嗨,报什警,又没人受伤,就碎点玻璃。而且啊,有人说,那老板自己心虚,劝他报警他都不敢,这怂,不是有鬼是什?”
闻箫听完,把香蕉接手里,道声谢。
他还没走远,就隐隐听见水果店老板在感叹,“陆教授这个外孙啊,也是可怜……”
闻箫脚下没停,他稍稍低头,将黑色外套帽子拿起来戴好,拉链拉到领口最顶端,想,他曾经也幸福过。
他妈妈还在医院,他妹妹还这小,
他现在,不能退,半步也不能。
这刻,池野眼睛利得像狼。
闻箫:“准备什时候去堵人?”
池野勾唇,笑得痞里痞气,“宜早不宜晚,就今天。”
说完,池野总感觉哪里有丝微妙不对劲,但转念想,他说是实话,闻箫五官长得好,平时冷着脸,就已经有不少女生会在课间时候,特意绕路来教室门口看他。看就算,还总是吵吵地议论什,时不时发出奇怪笑声,让他下课睡个觉都不清净。
要是让那些女生看见闻箫笑,那画面——
想到这里,池野又道:“在学校别随便笑。”
这没头没尾句话,闻箫给出评价:“傻哔。”
闻箫对九章路绕来绕去小路很头疼,跟着池野往前走,他想到,“那些人再来找麻烦怎办?”
第二天是星期天,闻箫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有瞬间茫然——是在哪里?
他从小跟着父母长大,爸妈工作虽然繁重,但因为研究院离家近,倒没有出现过几天见不到人情况。外婆退休之后又被返聘,工作忙,所以年到头,他最多来明南两次。
才搬过来住时,他经常都在半夜惊醒,之后就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每到这时候,闻箫会起床做题,仿佛只有刷题,才能让他暂时忽略掉自己心情。
“叮,”提示音响起来,闻箫拿过手机
九章路住都是老邻居,十几二十年下来,哪里有点风吹草动,基本都知道。
傍晚,闻箫下楼买水果,就听水果店老板在跟隔壁人聊天,说几条街外五金店,今天下午被堵门,门口放着玻璃柜和摆着改风水鱼缸全给砸,地碎玻璃渣,下脚地方都没有。
人倒是没什事,就是被吓得够呛,腿软差点没跪下,也不知道是得罪什人。
闻箫挑几个外婆喜欢吃香蕉,“老板,结账。”
“又下来给你外婆买水果?”老板寒暄完,把香蕉放秤上,“七块四,给七块就行。”
池野手牵着芽芽,只手无处安放似揣在工装裤袋里,无所谓道,“他能花钱找人来堵,就料定不会找人堵他?老祖宗教们,君子之治人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按照君子方法。”
闻箫沉默两秒,“芽芽会不会有事?”
池野:“不会。说到底,都是欺软怕硬。对方是见生意被这个十八岁都没到抢,想打顿,解解气,也好威胁威胁,让知道厉害,以后老实点,缩着。”
但只要他反击,对方就算气急败坏,也只能憋着,不敢来招惹他。
池野很早就知道,要想活得好,味忍让是没用,你退步,对手只会逼近两步,直到你退到最后,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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