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他说，们家箫箫以前每次都是考第
，这次考第没什
稀罕，都习惯
。”说完，外婆有点不自在，询问，“是不是应该谦虚点？”
“不用谦虚，”闻箫语气笃定，“反正都会考第。”
“好好好，”外婆停顿，语速放缓，“原本担心因为那件事，你学习会受影响。”
“不会影响，以前准备过跳级，”避开外婆原本想聊话题，换个重点，闻箫手指缠上根
拿上毛线针，外婆在沙发坐好，拿过个竹编小框，开始理毛线。
闻箫放下书包，没马上进卧室，“准备织什？”
“准备给你妈妈织件毛衣。”外婆戴着老花镜，语态温和，“从小到大，每年都会给你妈妈织件，以前忙，也会在做研究时心二用。反正不管怎样，总要织件。你妈年轻时去国外留学，想家，没少抱着毛衣哭。”
灯光下，她鬓角头发有零星银灰，挑选毛线神情十分专注。
“你不要看才四五月份，从现在开始织，天织点，到秋天，也能织三件出来。”
住。要是被判刑，妈和芽芽没人管。”他抬起手，手指和掌心松松握握，“这想着，真就停手。后来，守在医院好几天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要是妈真死，就等芽芽长大再动手。”
十六岁他突然意识到，本就不平坦路上到处都有阻碍石头，不光如此，路两旁还有无数带着恶意砸过来铁块碎石，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劝慰自己与这些恶意和解。
他期待着光明到来，却在同时感觉到自己正朝着深渊坠落，那里充斥着死亡和无望，他唯拥有，只有个不确定明天。
“不说，已经过去烂事，没有再咀嚼价值。”池野手臂搭上闻箫肩膀，“同桌，考第，有什庆祝项目吗？”
闻箫也没再提刚刚话，顺着他心意转话题：“你考第，会特意庆祝吗？”
“三件？”
“嗯，总不能只给你妈妈，你爸你妹妹都没份儿吧？都有，都有。”外婆把买毛线展示给闻箫看，“颜色买几种，你爸爸用深灰色，你妈妈浅灰，给他们做个情侣装，个款。笙笙是小姑娘，就用这种浅粉配白色，秀气。”
闻箫看着竹筐里毛线团，沉默两秒：“他们肯定会很喜欢。”
“应该会喜欢，要是不喜欢，就自己来梦里跟抗议，否则，就默认是喜欢。”外婆想起，“对，今天假装才开完会，跟你们班主任通电话，他说你考年级第，听起来，他比这个当外婆还兴奋。”
帮着起整理毛线，闻箫垂着头，浓密睫毛落下层浅浅阴影。
当然不会，因为第是常态，池野瞬间想明白，“明白，那，起回去？”
开门，家里灯都亮着，见外婆正在抽屉里翻找什，闻箫出声：“外婆，要帮忙吗？”
“箫箫回来啦，你帮找找，放在抽屉里毛线针去哪里，记得就放在这里，怎都没找到。”
闻箫蹲下去，最后在另个抽屉角落里翻出毛线针。
外婆自己先笑，“果然是老，换位置都记不得，还在想，眼睛虽然花，但毛线针不应该看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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