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那个被留下来闻箫。
回到家,芽芽已经睡。池野把草莓洗好装盘子里,又挑个卖相好看橘子,在橘子皮上画好笑脸后,轻轻进到芽芽房间,把橘子和盘草莓放到床头,等芽芽明天醒来第眼就能看见。
卧室里,能看见斜对面窗户灯亮着。池野在窗边,站许久。
运
对当事人来说再悲痛、再惨烈记忆,到别人嘴里,至多,也就换句唏嘘。
还会变成饭后闲时,你对说、再对他说谈资。
轻得像鹅毛样。
踩在九章路坑坑洼洼街沿上,池野想起化学实验室里,听见警报声吓地蹲在角落、恐惧地紧捂住双耳闻箫。又想起在医院精神卫生中心前那条通道里,闻箫失神般走过来、泛着红明显是哭过眼睛——心脏位置,突然泛起绵绵密密疼痛来。
像无数根针,根接着根地扎在心尖最为柔软地方,整根刺透,针尖还带着血珠。
晚自习下得早?”
“不是,今天运动会,没上晚自习。”池野挑个橘子,习惯性在手里抛两下才放进塑料袋里。
水果店老板见他挑得仔细,没再搭话,跟隔壁店铺过来闲聊老板继续之前话题,“下午你看见那辆车,就是来接陆教授,听说是去外地出差开会,星期才回来。”他竖个大拇指,“陆教授不得,们这片儿最有文化人,上次跟儿子还在电视新闻上看见她,说是参加什物理会议,听不懂,反正很厉害!”
池野挑几个橘子,想起芽芽之前买草莓发卡宝贝得不得,决定再买几个草莓。
水果店老板感慨,“陆教授啊,挺不容易,年多前,海难,女儿女婿都没,还有个小外孙女,起没。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当时消息传过来,陆教授多镇静个人,直接晕过去,120就停在街边上。”
狂风卷海啸,池野仿佛行走在真空,每次呼吸时,胸口都仿佛被绷带勒紧。
下刻,街上零星几个行人就看见,茂盛行道树下,路灯昏暗光线里,个拎着水果瘦高少年走几步,像是再迈不动步子般,蹲下身。
注视着地面缝隙间长出来几根野草,池野手指攥紧,许久才缓过来。
他做不到全然感同身受,也不是对发生在别人身上事产生怜悯,毕竟,他自己家里不见得多好,或者说,在医院里,在底层中,他早见过不知道多少惨事。
他只是很心疼,心疼那个唯活下来人,心疼为什是他遭遇这切。
池野捡草莓手指滞。
“后来东西什都没来得及收拾,买票就走,说是女儿女婿外孙女都没,但外孙还有口气,在医院住着,等人照顾。”老板唏嘘,“你说,这人啊,不求大富大贵,能平平安安,家人热热闹闹,已经不容易。”
把橘子和草莓递给老板称重时,池野垂着眼睑,问句,“您说那家外孙,现在多大?”
“跟你差不多大,据说成绩很不错,以后肯定跟他妈样读重点大学,他们家子基因好。”老板顺口答,又回头跟隔壁店老板说话,“哪像家,儿子英语能及格,都是祖上保佑!”
池野拎装水果袋子,走出店门,忽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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