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开门声，本就没有睡着，闻箫睁开眼，先看向池野。
池野起身，有满脸疲倦
医生和护士从门里出来，其中
个告诉他结果，“救回来
，现在送ICU。”
这瞬间，池野撑得像钢条般笔直背终于不太明显地松懈下来。无意识攥紧拳头放开，手掌上留下指甲印清晰可见。
直到移动病床推进ICU，家属不能再进去，池野才停在原地。
闻箫跟在他身后，忽地想到，以前每次，池野是不是都是这样，个人签字，个人坐在冷清又空荡走廊里，经历漫长时间，等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结果。
池野伸直长腿，问闻箫，“今天作业多吗？做完没有？”
“还差三张卷子，别都在学校写完。”
“要不要现在做做题？”
闻箫拒绝：“不用，注意力集中不。”
听见这句，池野想起，“
以前……这种时候，就是等在外面、等抢救结果时候，也有想过要不要打打手机游戏，或者做题、背单词、背古文之类来转移下注意力，因为时间过得太慢，慢得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但后来发现，这种时候，根本做不别。”
“你是在喂仓鼠？”
池野停手，把留半空上苹果撤回来，放到自己嘴里。
等池野吃完，闻箫又问他，“喝不喝可乐？”
池野摇头：“贩卖机在楼下，算，太远。”
没接话，闻箫拉开书包，从里面拿两瓶可乐出来，瓶盖拧开递给池野。
上前半步，闻箫站到池野身侧，握住他手腕。
察觉到闻箫动作，因为喉口涩痛，池野说话声音有点低，“妈以前很美，很好看。”
“嗯，能看出来，你长得很像你妈妈。”
“你也这
觉得？”短暂十几秒里，池野已经迅速收敛好情绪，他反手握住闻箫手，坦然地朝电梯走，“妈鼻子长得好看，遗传到。”
池野骨向非常好，鼻梁挺拔，周围
闻箫点头，“也是。”
他没有多说，但池野大致能猜到，应该是家里出事之后那段时间，也有类似心情。
想到这里，池野径自抓闻箫手握着。
闻箫看向他，眼神疑惑。池野却没解释，只是直握着没松开。
到凌晨三点过，闻箫没撑住，靠在池野肩膀迷糊闭眼。他皮肤白，在医院冷色灯光下更甚，睫毛很长，时不时会随着呼吸轻颤。
池野喝口，笑起来，“你书包怎像百宝箱次元袋样？”他摇摇可乐瓶，忽然道，“可乐糖分很高，糖分充足摄入可以缓解人紧张情绪，是吗？”
没想到会被看穿，闻箫想说不是，但在池野目光下，“……是。书包里还有两瓶，喝完还有。”
池野知道面前这人不擅长做出“关心”姿态，有时还会因此让人觉得寡言又冷漠。但在书包里塞满堆吃和四瓶可乐、再背到医院来这种事，显得笨拙又可爱。
往前几分钟推算，如果自己说吃过晚饭，或者说不饿，闻箫可能根本不会把那些吃拿出来，提也不会提。
时针和分针走得异常缓慢，偶尔会有护士和医生说话声音传过来，但因为离得太远，听不分明。隔段时间，还会有电梯“叮”提示声，不知道又在哪层楼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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