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拿起惯用
墨绿色钢笔，在“家长意见”那
栏签上
“同意”，又署名“陆冬青”，三个字横竖间极有风骨。
见外婆手边放着叠材料，闻箫随口问句：“您最近很忙？”
外婆下意识地挡挡手边纸张，“不忙，只是有些杂事需要处理。”
注意到这个细节，闻箫想起前两天在家里发现几个文件袋，都是从青州大学寄过来，背面写“陆冬青教授收”。见外婆没有谈论下去意思，闻箫没再追问。
十点过，赵阳打视频电话过来：“靠，闻箫，箫哥！江湖救急！今天发物理卷子倒数第二题第二问，
觉得没错，但好像又错，濒临秃头，求答案！”
今年高考恰好在周末两天,星期到学校，到处仿佛空不少。
端着不锈钢餐盘坐下,赵阳用筷子戳戳饭粒,有点不习惯：“凄清又惆怅，没有高三那群抢饭抢菜牲口，竟然有点寂寞！”
上官煜正在记录今天食堂推出新菜口味,为他御膳手册添砖加瓦，闻言头也不抬地回句：“只需要跨过个暑假，你就会化身为‘高三那群抢饭抢菜牲口’。”
赵阳忽感压力巨大，差点脑袋扎进米饭里，当不想面对现实鸵鸟。
许睿颇为沧桑地发言：“们也终将变成传说。”觉得这话题太沉重,他又播个新消息，“对,那个衣冠冢不是要建展览馆吗,前几天投标结果已经下来，好像是个叫‘建科’公司包。高考完，高快放假，估计等们补课时候开始动工。”
“没带卷子回来。”闻箫捞起支中性笔在指尖转着圈，回忆几秒，“磁场那道题？电子在t=0时刻从N板射出到打到荧光屏所经历时间？”
“靠……”赵阳好几秒才找回自己发声系统，“卧槽啊，个字没差，你不是没带卷子回家吗，竟然能记这
清楚？”他又嘀嘀咕咕地安慰自己，“是大惊小怪，这是大佬常规操作！”
花十分钟把这道题讲完，赵阳那边传来“唰唰”写字声音，写完，他轻松地开始闲聊：“跟妈说学校要补课事，妈开心地想给学校送箱子锦旗，说感谢学校多收留个月，让没机会在家里碍她眼。切，这话说得，好像她经常在家样。闻箫，你左边有什东西吗，你总往那边看，十几分钟，看五六次。”
闻箫淡色嘴唇紧紧，手上利落转着笔落在书页上，他垂眼看题目，挡所有情绪：“左边没什，
正在吃饭闻箫捕捉到“建科”这个词,隐约记得池野现在合作那家公司就叫这个名字。
下午，班长去办公室拿回叠《补课意向表》,高二年级人手张,需要拿回去给家长签字。上面两个选项，个是同意高二暑假补课，个是不同意。但大家心里敞亮——后面那个“不同意”选项就是摆设。
晚上回家,闻箫把意向表递给外婆看，“学校发，需要家长签字。”
外婆戴好老花镜，仔细看完内容：“补课时间……要补个月课？时间有点长，那你们暑假，是不是只剩二十天？”
闻箫点点头：“听赵阳他们说，附中直这样，高暑假也补课，所以他们课程进度才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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