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勾唇
笑：“高考状元，历年不都有奖金吗，难道今年没有？”
许光启品
品这句话，瞪眼：“看把你狂
！是不是还想把笔记也卖，挣笔钱？就你那个只有你自己能看懂笔记还是别想，这条路算是断！”
说着说着他又笑，拍拍池野肩，“也好，真考状元，也让你班主任
有吹嘘依据，以后带每届学生都有故事听。”
下晚自习，池野跟赵阳三个起下楼。
高高二教学楼灯已经熄，只有他们身后二教还灯火通明。
芽芽趴在床边，不敢用力，只轻轻勾着沈兰亭枯瘦手指，小声说：“妈妈，你要快好起来，好起来们就能起吃年夜饭，起看烟花看灯看电视节目，还可以像隔壁邻居阿姨家那样，起贴对联和福字。外面现在可漂亮，马路两边树上都挂着灯笼……”
接近零点，电视机里歌舞热闹，病房里，沈兰亭却反常地清醒过来。
意识到什
，池野拉着芽芽坐在床边。
就这样握着他们手，沈兰亭在喧天烟花声中没有心跳。
习惯性地将手插进工装裤口袋里，池野吁气，缓过情绪，“接下来就是办手续，料理后事。这之后，把库存所有材料五金都盘给个熟人，对方出价不算低，连着妈店面也退租。结余下这笔钱，足够和妹撑过这个夏天。对，还给妹妹找个保姆，每天接送她上学、给她做饭。这样，老许，晚自习你能在教室看见。”
没回过神，他就听见许光启在门口叫他名字。
见池野从教室后门出来，满走廊小姑娘视线都快黏上来，许光启护着自己学生，皱眉呵斥：“在高三教室门口站着是要干什？赶紧解散，不然找你们班主任过来个个领回去！”
见还有几个人挪不动步，许光启抛出杀手锏：“程主任课间巡查，不允许各年级窜楼！”
程小宁被抛出来，就是个人性核能武器，没几秒，走廊直接清空。
许光启很满意这个效果。
许睿手里捏着单词本：“老许灌鸡汤水平越来越高，刚刚晚自习上说那句‘少年壮志，可攀星辰’，又被刺激到！不就是单词吗，老子可以！
所有切，在池野话里都举重若轻。但许光启是个成年人，他心里不能再清楚，说得轻飘飘像鸿毛样，但每句话切实地落在肩上，比山岳沉重。
何况，池野不过是个十七八少年人。带着妹妹能怎办？不过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硬撑过来。
“还有什需要帮忙吗，生活费真够吗，如果不够——”
“够，而且高考完还会有进账。”
许光启没反应过来：“什进账？”
没去办公室，许光启把池野带到走廊僻静点地方：“只剩八十天就高考，能行吗？”
池野背撑得很直，回答：“能行。这大半年，课本快被翻烂。”
许光启还在想应该怎问，池野已经继续说下去。
“妈除夕夜走。妹妹靠着哭晚上，最后哭累才睡着。她虽然年纪小，大概也明白，们没有家。”
他还记得除夕夜，他们家三个人在病房里过春节。那时沈兰亭清醒时间已经很少，喉咙插着管，每次呼吸都极为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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