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拿起那叠材料,感觉自己手在微微发抖。
当年他确实委托裴志去查下楚慈家庭,但是裴志远查到东西没有这详细。他只是概括告诉韩越楚慈父母双亡,没有乱七八糟亲戚,家里连个稍微有点背景朋友都没有。
当时韩越没有追问,因为他觉得这些已经够。反正他要是楚慈人,人在手里切好说,家庭亲戚什都不重要,不能成为他得到楚慈障碍。
杀害韩强到底是谁,裴志为什要赶在那天带走阿玲,龙纪威再其中扮演什样角色,楚慈为什要去买那张手机卡……
个个疑问就仿佛张浓厚黑雾,将韩越严严实实笼罩在其中。
候约他见个面,他也好把东西当面给你?”
韩越那个酒店地址差点脱口而出,刹那间他迟疑下,最终缓缓道:“……送去三环路以外那个公寓吧。……这就去拿。”
自从楚慈离开后,韩越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栋公寓。
只有次晚上他喝醉,迷迷糊糊开车跑到公寓门口,个劲拍门叫楚慈。他吼声大得最后都变成哽咽,楼道灯被他弄得亮又暗,暗又亮,最终他终于渐渐没声音,合衣坐在门口睡着。
那个人已经走。
明明挥手就可以破开那掩盖真相雾气,然而韩越却迟迟伸不出手。他害怕那黑雾之后真相太过狰狞可怕,让他只要触碰下就鲜血淋漓,无以承受。
“调查对象母亲是中学老师,父亲是当年曾经在戍边部队服役军人,据调查还曾经在越南边境线上驻守几年,当时在军队里还挺有名,据说曾经被越南人请去当格斗教官。”
小张从材料中抽出张死亡证明,说:“这是他后来因为胃癌,在贵州家医院治疗无效去世证明。也走访他们老家邻居,那片地方似乎并不富裕,些老人回忆说他们家日子过得也相当般,后来他父亲去世后就更难,仿佛为治病还借外债什。”
韩越心里不知道是什滋味,半晌点头说:“……啊,这样。”
“不过后来这位调查对象应该是被他个高中老师收养。”小张又从材料里找出叠薄薄纸,翻开来指给韩越看:“这个高中老师家庭状况据说很艰难。她跟丈夫离婚,还有个儿子,据说和调查对象感情不错,在当地应该算养母养子之类吧。不过这家人也死绝,两三年前事情,因病
活到三十岁,猛然间又变成孤身人,连家都没。
简直是钻心剜骨空茫,触目所及这世界都是片冰凉,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老钱手下果然很准时,早就站在公寓门口等韩越。那小伙子自介绍说叫小张,副十分平常长相,扔到人堆里转眼就淹没那种。不过行事倒是十分机敏稳重,想必是情报工作做久缘故。
韩越把他让进门,笑道:“见笑,这里很久没收拾,积点灰。”
小张连连摆手说没关系,又把怀里密封牛皮纸袋放到桌子上,打开从里边抽出厚厚资料,张张排列给韩越看:“这些都是调查对象在贵州生活记录,包括父母家庭工作等。调查对象母亲早就难产去世,那支亲戚也早就不联系,查到东西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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