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逃到“外面”,也能拥有其他世界,也能开创新命运吧?)
山彼方,在跨越彩虹另端,“幸福”就在那里——真能像这句话说样吗?
落日在她全身上下染出深红色,她闭上双眼,轻轻地笑。转过身子,逃离出生成长宫殿与族人她,回到弟弟身边。
将瘦小弟弟抱在
映入眼帘,是棵高耸参天巨大槐树。
巨大树干大概得有五个大人伸长手臂才能勉强环抱,抬头看却怎也看不到树顶端,让人不禁怀疑,这棵树是不是从开天辟地时就已经存在。最重要,是这棵槐树充满某种无可言喻什,那既是可怕,也是神圣。她甚至没发现在那压倒性威严下,自己除呆若木鸡外做不出任何反应。就连出生至今不曾为什动过心弟弟,也眨着眼睛仰望着树。
那棵槐树是传闻中立于黄泉边界,通往天界第扇门。
起初由于槐树太过高大,所以没有注意到从树下汩汩涌出泉水,以及旁边座仿佛遭到遗弃般孤立在那里古旧小庙。那是只容人稍微弯身拜简朴小庙,但或许是受到槐树庇护,并没有被风雨摧残迹象。
她背着弟弟,拖着脚步靠近泉水,先跪下对小庙拜拜,然后又对泉水如此行礼。
山彼方,在跨越彩虹另端,“幸福”就在那里——
踩着脚下沙砾,她牵着弟弟步步往无人深山里走去。
(……“幸福”?)
她撇撇嘴。不知道是谁这说过,但不论是谁,那个人定早已心知肚明,明白自己根本到不山彼方,无法跨越到彩虹另端。
明白自己这悲惨命运,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神圣山神与泉水之神啊……请容许们在此歇。”
先让弟弟喝点水,再用以山泉沾湿布将脸孔与手脚擦干净,整理头乱发与褴褛衣衫。在她做着这些事情时,弟弟只是在旁不断眨着眼。
太阳渐渐西下,将周围染成片黄金色,现在究竟是哪天黄昏呢?带着弟弟逃出来是在今天早上发生事吗?在大雾里,似乎走好多天。
不管是只经过天,还是经过数日,唯可确定就是——追兵仍在身后。
父亲定认为女儿已经逃到“外面”去吧?
她拉着弟弟手,或时而将弟弟背在背上,走进不成路小径,心无旁骛地朝山里去。早晨才穿上巫女服早已破破烂烂并沾满泥泞,让人不忍目睹。因为没穿袜子,只赤脚套上草鞋,所以那双脚满是伤痕,好几个早已破裂水泡渗出血水,喉咙也干渴不已。有生以来,她从未如此长途跋涉过。
……不知不觉中,起雾。
从山里传出微弱但令人毛骨悚然窸窣声,那与清脆鸟啼大相迳庭,是种动物们屏气凝神发出气息,周遭陷入,bao风雨前宁静——她感觉到那里有着什。无数眼睛、气息、从四面八方窥视着年幼姐弟俩——她也感觉到这点。
继续牵着年幼弟弟走在雾中,直到几乎失去意识——手臂与脚都失去知觉,也失去时间感。就在此时,简直就像谁为他们开出条路似,周遭雾突然散开。
其后出现事物令她用力睁大双眼,忘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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