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瑠花面前,秀丽什都不需要忍耐。
瑠花并不温柔。就像现在,她也未曾对秀丽伸出手或说些什,甚至连眉毛都没挑动下。即使如此,秀丽仍感觉到只要在瑠花面前,自己软弱就能获得原谅。瑠花明白秀丽切,包括那些脆弱与愚昧部分,并且不隐瞒她知道这些。
就像在母亲跟前孩子,秀丽
秀丽知道,这是回答这个问题最后次机会。瑠花定发现,秀丽仍对自己身体和生命保持着些许希望。像是怀抱着个美梦,期待着事情莫名得到解决。自己「要回去」这个决心虽然不假,但同时却也像是孩童莽撞,只有在无意义微弱期待上才能成立。
瑠花定知道,秀丽决心固然值得称许,但事实上,她对「死亡」这件事并未有真正体会与觉悟。
正因如此,瑠花才会不动声色地让秀丽听见事实,且尽管秀丽早已表达自己将就此远扬意愿,但还是在最后关头确认她是否真要离开。
本以为瑠花不是那种温柔到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人,没想到却料错。说不定,比起秀丽所以为,瑠花还要珍惜她也说不定——包括秀丽生命以及未来。
想说点什,喉头却哽住。只有微张嘴唇颤抖着。
吗」,没有多说什。要说不是正常人话,瑠花自己也样,没资格说别人。
「是梦也好,是现实也罢,其实都没什不同。你来是想问什吧?」
秀丽在白色棺木之间踱着走两步,犹豫会儿后,静静颔首。接着缓缓朝瑠花坐着那张白木椅走去,边走边说:
「……那时,知道听见切人,只有你而已吗?」
瑠花笑。没错——连珠翠都不知道,当时瑠花只留下秀丽听觉。
「——……」
忍耐不住,秀丽终于落泪。同时,也惊讶于自己会如此。
然而情绪旦爆发便再也无法压抑。先是呜咽,接着便如溃堤般地放声大哭起来。不管用袖子擦拭几次,大颗泪水依然不断滚出来。视野里切全都扭曲着,很快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而哭泣。就好像婴儿,毫无理由只是为哭泣而哭泣,哭得全身着火似发热起来。
只要再下下就好,真想活下去。去见缥家宗主时也这想过,而那「下就好」其实却是「更久」意思。想活得更久。无论死亡什时候到来,就算剩余日子屈指可数,死亡日子或许就在不远,但那若只是模糊「总有天」该有多好。只需要维持暧昧不明就好,因为秀丽根本不想面对那残酷现实。知道真相后心生畏惧自己才最叫人恐惧。
感觉到瑠花视线。虽然觉得自己哭得难看,却点也不觉得丢脸。秀丽心想,为什自己能在这人面前如此哭泣呢?过去秀丽哭泣时,总是必须忍耐着什,压抑着不让感情泛滥。然而现在却不样。
「没错。这种小事还是办得到。反正就会跟过去样,不会有人罗哩叭唆。怎?觉得不知道比较好吗?」
「不。」
秀丽轻声回答,深吸口气。没想到那口气突然卡在胸口提不上来,痛得整张脸都扭曲。
瑠花看着秀丽表情,静静地再度对她说出那句话。
「如何?你还是可以选择留在缥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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