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树深色双眸浮起不耐神色,双手再次搭上悠舜纤细颈项。
「你说什,不想死吗?」
「……不是应该相反才对吗?」
「悠舜,没想到竟然会有比更聪明,性格更恶劣又更冷酷坏蛋
「可是啊,还是不行,不喜欢那样,晏树。当然这副身体放着不管也活不多久,可是还是想——走到最后最后。靠自己,这条命。」
想说究竟是「走到最后」,还是「活到最后」,连悠舜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两者皆是吧。
咳声之后,突然发作似持续咳起来。肺部深处刺痛着,边哮喘边望着自己掌心,上面沾满颜色难看血。
低头看会儿染成红色掌心,悠舜笑。笑得灿烂,笑得凄艳。
有生以来第次品尝到这种打从心底活着感觉。
还被紧紧勒住,悠舜忍不住迸出眼泪。突然,喉头压迫感消失。
「……无论如何都不行吗?你定要这样走下去?」
悠舜向来讨厌晏树。晏树应该也样。自从接过那不幸桃子后,老实说不知道被他修理有多惨,好几次都想这讨厌家伙怎不去死。可是却总是无法真恨他,或许是因为内心明白,自己对晏树讨厌和喜欢样多吧。还有,真只是偶尔中偶尔,能像现在这样不经意看见他流露真心时刻。每当这种时候,总会有瞬间让自己扭曲本性,变得诚实。那种特质不仅悠舜没有,任何个成人也都没有。然而晏树却不可思议只拥有那个。那种奇妙纯粹。虽然蒙着层阴沉夜色。
正因如此,悠舜知道现在只要说谎就会被杀。所以悠舜老实抬起头,很稀奇说真话。
「……很明白你不愿让活下去心情。连自己都这想过好几次。」
「想活出自己人生。没有什比这更有意思——是不是,晏树?」
晏树上下抚摸着悠舜苍白喉咙,低声说:「知道啊。」
「不会反悔,也不会停手。绝对不会。要杀话就由你,只有趁现在在这里动手。所以和你才会来到这里……皇毅他是办不到这个。就算这才是正确答案。」
悠舜厌烦似拨开后颈上发丝。自己都讨厌起自己说台词。怎看这都是坏人台词嘛。可是没办法……为由悠舜自己来保护旺季,就必须这做。
「没关系。这死法挺不错嘛……们之中只有你将旺季大人看得最重,所以下得这种手……哈哈,就算你不承认也没用。」
所以才会直逃走,逃到茶州,放好长段假期。人生假期。
就算是虚伪自己,虚伪微笑,只要有人因此上当而开心,那也不错。只不过是不想伤害重要人,这有什错?不,那才应该是正确答案吧。
可是,不行……不行。离开这间草庵时,就已经做错误决定。
「……其实呢,晏树。直到刚才还是这想喔。要是能在这里被你杀死也不错。这样话,另个愿望,虽然是个平凡愿望,就能够真实现。」
能够去珍惜重要人自己。能够喜欢自己自己。就算踏出脚步已经无法收回,若是停在这里也不错,那对悠舜来说,便是至今仍具有相当魅力「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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