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身上穿不是缥家服饰,而是身白衣。脸和手脚都被清洗干净,双手重叠放在胸口,静静地躺在那里。从前躺在同具棺木中时脸上红晕已经消失,苍白近乎发青。
刘辉屈膝跪地,眼泪不断滑落。
……深夜里传来夜半钟声,仿佛永远不会停。
即使如此,季节依然无情更迭,春天来临。有时刘辉觉得难以呼吸,当时感觉到失落与伤痛,至今依然鲜明如实,反而是眼前现实像是梦境,又像是个遥远幻觉。只有季节交替,樱花盛开,不断反覆。
刘辉眼神落在墓碑上,发自内心感谢低语:
「是啊,有点寂寞呢。不过反正他们定马上又会回来。那三人必须赶快超越在上位大官们才行。只要他们在孤身边,就不会寂寞,只要这样就够……」
那三年,让他体会到这点。别离为是总有天会再回来。
阵风吹过,将堆积花瓣吹乱地。
看着墓碑上名字,刘辉只在瞬间露出伤痛表情,转瞬又笑。
有时觉得那已是遥远过去,有时又觉得是昨天才发生事。刘辉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春天。
朝廷里樱花满开,花瓣不断纷如雨下。
「……不需要花啊。」
飘落淡红与白色樱花瓣越积越多,全新墓碑有半都被花瓣淹没。
刘辉如往常将花瓣打扫干净,除草,供上新鲜水。因为已经来过太多次,做这些事都很熟练。除璃樱以外,旁边没有其他人。璃樱低声说:
「……谢谢你。」
璃樱另外供上四季绽放美丽蔷薇,然后轻声问刘辉:
「……然后呢?你打算拿红秀丽怎办?国王。」
「…………唔。」
墓碑上刻名字是——旺飞燕。边看着母亲名字,璃樱边毫不留情说:
……只有时光不断流逝。像这样,同样春天总会不断来临。
还记得那时,夕阳西下暗红天际,只大鸦滑过虚空。
燕青和静兰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动也不动秀丽和不愿放开她刘辉。
不知是谁手搭上刘辉肩,但马上又被他挥开。狂乱哭泣着,口中语无伦次说着自己也不明白话,被勉强拉开,最后终于被人打晕,失去意识……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在某处道寺中。耳边听见树叶相擦时声音而猛然惊醒,璃樱与珠翠、邵可他们正围着具白棺。
刘辉踉跄着脚步靠近白棺。每个人看见他,都默默让出条路。
「好寂寞啊……」
之所以身边只有璃樱,是因为其他人都为新官上任调动,或者是交接事宜而忙得不可开交。
回到王都之后,悠舜马上配合新季节来临,大肆重整地方与中央朝廷人事。先王戢华与霄宰相时代所决定主要大官,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异动,此外,也多出几个空官位。于是便趁着春天来临时机,将文武百官全面换新。
原是地方大官刘志美与姜文仲、慧茄等实力派都被召回中央z.府,相对,原本待在中央年轻*员则全都派到地方上去。其中包括欧阳玉、杨修、李绛攸与蓝楸瑛、茈静兰等人。
樱花散尽时节,他们已经各自出发前往赴任地区。不过刘辉对此事却是微笑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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